宋轍不冷不淡的道:“破财消災。”
“......”
許楠伊隻覺得他狂妄至極,瞪着眼睛:“看來二殿下一點都沒變,遇到問題隻會用金銀珠寶來解決。”
宋轍立即起身,兩三步便來到她面前,他足足比許楠伊高了兩個頭,不屑道:“二小姐很了解本殿嗎?那不如你來說說用什麼,美色嗎?”
宋轍聽到過京城裡的風言風語,說丞相府裡的小姐喜歡他,甚至非他不嫁。
當時他嗤之以鼻。
許楠伊直接炸了:“父親,女兒還有事,先告退了。”她沒有等到父親回答,直接走開了。
管家走了進來,低聲道:“相爺,大皇子來了。”
他站起身下了逐客令:“二殿下,微臣今日要待客,就不送了。”轉頭又吩咐道,“管家,送客。”
管家一臉為難的走到二皇子面前,猶豫道:“二殿下,請吧。”
宋轍灰溜溜的被趕出去了。
二皇子剛走出許府,便看到一輛馬車停在了門口。
大皇子一身神情倨傲,顯然是有備而來,兩兄弟眼神相撞,空氣頓時變得凝滞,連周圍的随從也不由自主地屏住了呼吸。
大皇子看着二皇子鐵青的臉色,嘴角揚起一抹嘲諷的笑意:“弟弟的臉色看上去不太好啊,怎麼,剛從丞相府出來就這副模樣,莫不是吃了閉門羹?”
二皇子本就一肚子怒火,此刻聽到這話,眼神頓時一冷。
毫無客氣地回怼道:“這裡又沒有外人,兄長就不要在惺惺作态了,我倒是奉勸兄長收斂一些,莫要以為兄長的那些小動作能瞞得過我的眼睛,兄長打得什麼主意,我心裡一清二楚。”
大皇子挑起了眉頭,似笑非笑地道:“哦?那兄長倒是想要聽聽,你覺得兄長打的是什麼主意?”
二皇子眼中閃過一抹狠厲,語氣透着威脅:“不管是惠州的刺客,還是幽州的貪污案,若是讓我抓住兄長的把柄,弟弟一定不會心慈手軟,奉勸兄長最好别在自作聰明,否則我不介意除之而後快。”
大皇子聞言,毫不受他的脅迫,反而嘴角微揚輕笑出了聲。
他步伐沉穩地走向宋轍,目光中透着一種居高臨下的從容,語氣淡薄卻又咄咄逼人:“呵,弟弟的膽子倒是不小啊,莫非你覺得自己真的能赢得了我?”
宋轍生來最厭惡的就是兄長這種,在外人面前假意對什麼都不在乎,反而在私底下卻又一副勝券在握的模樣。
他覺得虛僞至極。
宋轍緊緊握拳,指甲深深掐進肉裡,他的怒氣并未絲毫消減:“那我們就拭目以待,我倒要看看兄長是否每次都能如此僥幸。”
宋轍直接明牌了。
大皇子看着他這副忍不住氣的樣子,隻覺得更加好笑,他不再理會,徑直邁步朝着丞相府的大門走去。
宋毅的背影從容而優雅,他根本就不擔心宋轍那憤恨的眼神。
隻因,他根本就沒把宋轍放在眼裡。
宋轍站在原地。
劉風小心翼翼地靠近,低聲道:“殿下,大皇子這明顯是在故意挑釁,我們不要再對他手下留情了。”
宋轍心裡早已經有了主意,他眼中卻已染上了一抹陰冷的殺意:“回府,去通知彭思齊來一趟。”
大皇子攜禮踏入丞相府,丞相府的下人們皆感詫異,大皇子與二皇子今日竟一同前來,此等情形前所未見。
許征趕忙将大皇子迎入前廳,面露微笑道:“下官拜見大皇子,大皇子親臨寒舍,實乃蓬荜生輝。”
大皇子謙遜回應:“丞相言重了,是本殿叨擾了。”
待大皇子入座後,讓随從将禮盒放置于丞相面前,打開後,乃是一套精美的玉制茶具和一支品相上乘的白玉蘭發簪。
丞相看到這份厚禮,眉頭微微一動,他開口道:“殿下大駕光臨,還帶來如此貴重的禮物,微臣受之有愧。”
大皇子端起茶杯,輕抿一口,而後緩緩放下,言辭懇切:“丞相無需擔憂,本殿今日前來,一則是為感謝許小姐的救命之恩,二則許小姐因本殿遭二弟刁難,本殿心中着實難安,特來緻歉。”
“緻歉?”丞相眉梢輕揚,面上卻流露出一絲不安。
他歎息一聲,眼神中增添了幾分複雜:“殿下安危關乎天下蒼生,小女所為乃是她分内之事,倒是殿下,今日在朝堂上挺身而出為微臣仗義執言,微臣更應感激殿下才是。”
大皇子目光一亮,眼中閃過一抹欣賞的笑意:“丞相此言差矣,令愛不顧自身安全救了本殿,本殿隻不過是據實而言罷了,許小姐義舉天下人皆知,丞相放心,本殿定會給許小姐一個滿意的交代。”
宋毅現在這番言辭卻又帶着幾分真誠。
許征内心一沉,他并不打算把這支發簪轉交給女兒。
他雖為朝堂重臣,卻從未想過卷入黨争,他對大皇子的行事風格亦早有耳聞。
此人也絕非善類。
大皇子深知,今日許征雖對他态度稍顯和緩,但也絕非全然信任,而許征同樣清楚,大皇子此次登門拜訪,絕對不僅僅是為了表達謝意。
這場風波,不過是剛剛拉開帷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