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楠伊驚恐萬分,她想要呼喊求救,嘴巴卻被布堵得死死的,發不出聲音來。
她的心砰砰直跳,腦海一片空白,完全不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情,也不知道她将會被帶往何處……
許楠伊拼命掙紮。
劫持她的賊人突然開了口,壓低聲音道:“許姑娘不要害怕,我是不會傷害你的。”
許楠伊聽到賊人的話先是一驚,緊接着放棄了抵抗,她知道此刻掙紮也沒有用,倒不如省些力氣一會兒好趁機逃跑。
她保持冷靜的分析着賊人的話,賊人知曉她的姓名,初步判斷應該是個熟人,想必是不會殺她。
“咚”的一聲。
彭思齊将麻袋重重的丢在了紅衣男子和侍衛面前,麻袋裡面傳來了女子的“嗚嗚”聲。
隻見彭思齊用手捶了捶肩膀,喘着粗氣道:“真是累死我了,這可比我帶兵打仗難多了,下次擄人這種差事還是交給劉風吧!”
紅衣男子瞪了他們一眼。
劉風沒好氣的上前扯開麻袋:“主子交代下來的事,原本應該由我親自去辦的,可是誰能想到呢,就在我準備出門的時候,老彭沖了出來搶着要去完成任務,我自然是不會輕易讓步,于是便和他争論了起來,但最終還是沒能争得過他。”
他轉過頭對着彭思齊道:“老彭,你就是這麼把人給請過來的?難怪主子要消一消你身上的匪氣。”
彭思齊這是辦了件費力不讨好的差事。
他反駁道:“我大老遠的把人給你們扛過來,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吧,你那些辦法行不通,還是我這方法最有效了,就如行軍打仗,講究的就是快、準、狠。”
劉風不服氣的上前辯解:“誰說我的方法行不通了,我可不像你,二話不說就直接把人擄過來。”
“夠了!”
紅衣男子大呵一聲,兩人乖乖地站好不再争論。
許楠伊緩緩地睜開雙眼,她已經在麻袋裡待了很長時間,這突如其來的亮光讓她的眼睛感到一陣刺痛,以至于根本無法完全睜開,她隻能用手微微遮擋住一些光線,然後慢慢地試适應。
過了片刻,待她完全睜開眼睛,一抹鮮豔的紅色再次刺痛了她。
若她沒猜錯,此人就是書裡的大反派——宋轍。
隻有他酷愛紅色。
宋轍的性格陰晴不定,殘暴不仁,他造反那日殺戮的鮮血彙聚成了河,腳下的屍骨堆疊成了山,空中彌漫的血腥味足足過了半月才消散。
好死不死,書裡宋轍還是她的官配。
事實上,宋轍心儀的人是白溪。
他對許楠伊毫無愛意,隻不過是因為她的身份才娶她,逼迫她的父親表明立場,一個皇子背後若有丞相的支持,其籌碼之大可想而知,第一次他奪權失敗後,宋轍被逐出京城,許楠伊和父親也因此受了牽連。
宋轍禍心不改,暗中蓄勢再次造反,他登基後,囚禁了女主白溪整整三年,這三年不用想也知道他都做了什麼,那些勸谏的大臣來一個他殺一個,惹得衆人是敢怒不敢言。
書中的許楠伊雖成了皇後,可她和宋轍并沒有什麼交集,隻是在面子上過的去。
站在許楠伊的視角,宋轍造反的真正目的是為了白溪,畢竟當時白溪是他的長嫂,隻有他奪了權才能為所欲為。
這麼分析下來,他還是個大情種。
果然大情種都出現在了帝王家,普通的小老百姓為了維持生計就夠艱難了,哪還有精力去談情說愛。
“看夠了嗎?”
宋轍幽幽開口,他不喜歡她審視自己的目光,隻覺得格外刺眼。
彭思齊見狀,一番玩笑的語氣對着宋轍:“為何小姑娘都喜歡你這張臉?還真是無趣!”
許楠伊尴尬的收回目光,從地上站起來,明知顧問道:“不知是何原因,讓二殿下大費周章的把我擄過來?”
彭思齊和劉風對視一眼,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不再插話。
宋轍的臉上看則不出任何情緒,淡淡道:“你倒是有幾分聰明,那不如你來說說是所為何事?”
還能有什麼原因?
不就是她昨日破壞了宋轍的計劃,書中提到元宵節的行刺是宋轍安排的,并且要不惜一切代價除掉宋毅。
現在把她擄過來估計是想殺人滅口,以宋轍狠厲的性格還真能做的出來,她還是盡量不要激怒他。
許楠伊緊張的咽了咽口水,嬉皮笑臉道:“總不會是為了把我叫過來喝茶吧?若真是如此,您直接吩咐一聲我就過來了,用不着如此大費周章。”
宋轍低下頭,看了看手裡精緻的白玉茶杯。
他手指猛的一用力,隻聽得“咔嚓”一聲脆響,原本完好無損的茶杯直接裂成了碎片,那些鋒利的茶杯殘片瞬間割破了他的手指,緊接着,殷紅的鮮血從傷口處汩汩流出,順着手指縫隙一滴一滴的落到茶桌上,形成了一朵朵血花。
他沉着眸子說:“本殿的耐心有限,奉勸許小姐莫要在裝傻充愣,後果許小姐承擔不起。”
他是不是有自虐傾向啊?
太可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