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傩和五十鈴兩個人的故事跨越線很大,從平安時期到鐮倉,再到千年後的現代。算起來是兩個老家夥了,實際正兒八經相處的時間百年都不到。
在五十鈴死後,宿傩也幹了非常多壞事,但站在他的角度來看,那叫随性而為,心中有惡不發憋壞身體的可是他,他讨厭那種在胃裡倒騰來倒騰去的惡心感,令人作嘔。
他要報複,要殺戮,将那些高高在上裝的纖塵不染的貴族們踩在腳底,口中念着風雅詩句,奢靡成性的氏族,實則都是被慣壞的廢物。這個時代的政權體系本身就有問題,滋生他這種應時代而生的怪物是天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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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傩突然回味起五十鈴還在世時的時光,他曾經确實恐懼過這個男人。
在他還年幼時出于本能自保,求生的天性使得宿傩依賴五十鈴想要靠近他,但那時候的五十鈴和非人之物沒什麼差别。
他試着讨好過五十鈴,在那個懵懂,全靠本能生存的幼年時期,巴掌大的小的四疊院裡,他視線範圍内所能看見的也隻有五十鈴。他的恩師,親人,教養者,五十鈴能和這些代稱都挂上鈎。
他确實是男人養大的,但那段童年時光格外的晦澀難忍,僅僅是對他單方面的感受而言。
宿傩感覺不到五十鈴的愛。
五十鈴光是活着都好像在勉強自己,沒什麼情感,也沒什麼在乎的東西,有時候看宿傩的眼神好像在看死物,一灘死水也不為過。
他對于人性和愛的理解,甚至沒有宿傩來的深刻。
至少在宿傩成人前,他有好好保持一個正常孩子應有的表現。
頑劣卻不失純真,宿傩難得懷念那段時光。
以至于他們後來因為各種原因誤解,誰都沒有想解釋的意思。
他在看到五十鈴的那刻,□□要比腦子來的更快,也更沖動。
這點不能怪他,五十鈴這人,生來就是給他幹的。
有時候,他很難控制住自己的情緒,哪怕是面對五十鈴也很難收斂,也做錯過很多事?應該吧,總之他沒有怪罪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