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星河在知道段嘉木身為男性竟然可以生孩子的時候第一反應是有點羨慕的。
時代的進步讓現在的很多夫妻選擇不生孩子或者隻生一個,可在一些小城鎮裡,仍存在着的娶妻生子的傳統觀念,甚至還有執着于要生個兒子的。
姚星河想:我要是像段嘉木一樣……随之他就自嘲地笑了。
他與方權無法在一起的原因根本不是能不能生孩子。
段嘉木對于姚星河的提醒毫不意外,上輩子發生過的事,他早就等着了,但他很想知道方權這麼做的原因,他對姚星河的喜歡和在意不像是有假,縱然他可以因為别的東西放棄掉愛情,那他為何執着于要一個孩子?而且,他去找個女人生不是更正常?
姚星河像是料到了他會這麼問,面上并無任何表情變化,連聲音都沒多少起伏:“他現在并沒有完接管方家。他們方家有個很荒謬的規定,隻有生下下一代繼承人,才能資格競争方家家主的位置。”
“可這跟我又有什麼關系?”段嘉木的語氣帶着憤怒:“他方權想要生個繼承人,為什麼要找我?!”
段嘉木覺得這個原因他無法接受。上輩子的方權有錢有勢,多的是想給他生孩子的人,為什麼偏偏要找自己,還不惜費那麼大的代價?
重生之後,方權的地位雖然爬得沒上輩子高,他身後還多了個裴清昀,可方權居然還敢打他的主意,是覺得自己一定會成功,還是毫不在意達成目的所需要付出的代價?
被問到這個問題的姚星河神色有點尴尬,半晌才說:“他隻喜歡男人。”
段嘉木一時竟也沒反應過來。
姚星河以為是自己說得不夠直接,低頭補充:“他是天生的同,對女人……起不來。”
所以就活該我這個能懷孕的男人倒黴?段嘉木覺得這個理由很荒誕,卻又很合理,畢竟這世界上,已知的隻有他一個能懷孕的男人。
可是,憑什麼?
他的憤怒有如實質,已經有些醉意的姚星河被這憤怒侵蝕,重新擡起的臉上有着驚愕,更多的卻是疑惑:“你……”
他原本想問“你為什麼這麼憤怒”,可想到有些人自尊心特别地強,也非常桀骜,好像憤怒又是正常的。
段嘉木因他這欲言又止的話回過了神,清醒道:“對不起。”
“我理解。”姚星河笑得苦澀。他知道這事的時候也很憤怒,隻是,他的憤怒與段嘉木并不一樣。他覺得自己被騙了,嘴裡說着愛他的人,強行得到了他,卻又放不下金錢和名利,更悲哀的是,二者非要選其一的話,他是被舍棄的那一個。
段嘉木覺得他并不能理解,但他沒打算宣揚自己上輩子的悲慘,對于姚星河的無界并不在意。
可有些話是必須要說的。他認真道:“謝謝你告訴我。”
“不用謝。”姚星河沒接受:“我不是真心想幫你,我告訴你這些是有私心的。”
他沒說自己的私心的是什麼,但并不難猜,段嘉木稍一想就明白了。
姚星河重新拿起筷子吃飯,一會兒的功夫連情緒也收拾好了,開始好奇别的事了:“你大哥做了什麼,方權非常恨你大哥。他會抓你,不僅是我說的那個目的,還有一部分原因是因為,他想通過折磨你報複你大哥。”
“正常的商業競争而已。”段嘉木在公司呆了兩個月,知道大哥防備方權的方式就是在商場上打壓方權,讓他管理的公司接不到訂單,還搶走他的項目,撬走他的合作對象們,讓他不僅壯大不起來,甚至還要縮小規模。
但這隻是明面上的。上輩子方權能在極短的時間内在國内強大起來,成為比他們三代積累的段家都還要強大的存在,依靠的并不是明面上的那些産業,而是暗處的非法勾當,包括但不限于迷藥和毒品。那杯改變他整個人生的酒,裡面的迷藥就是孫威從方權那裡買的,隻不過兩人并不是當面交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