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一個走私毒品的罪雖然能讓把段硯送進去,可時間總歸有限。他要的是段硯多做點壞事,數罪并罰,哪怕判不了無期,至少也能讓他出來後,再也沒有了害人的能力。
當然,現在他也害不到他們,隻是,若有些情節必須存在,那麼就必須放了。
裴清昀問:“能告訴我,段硯還做了什麼傷害木木的事嗎?”
他查到的,隻有段硯給段嘉木下藥,并提前聯系好了狗仔這一件事。但以段家人的品性,加上過往的情分,要真隻有這一件,不至于這般針對段硯,尤其段嘉木還是個心軟的性子,他會因為這件事讨厭段硯,卻不會對段硯恨到想要他死。
裴清昀肯定,一定還有自己查不到的事。
他想到了自己曾經産生過的一個荒謬的念頭,如果是那樣,那一切就能解釋的清了。
然而,段景盛的回答是:“他給貝貝下藥,想把他送到孫威那個油膩老男人的床上,這一件還不夠我針對?”
夠,當然夠。裴清昀早知道會是這個回答,一點都不意外,心裡卻又一點感慨。
說來有些郁悶,他之前的20多年做任何事都順風順水,可在段家,尤其是段嘉木這裡卻屢屢碰壁,像是給自己找了個克星一樣。
然後他低頭扶額,無奈地笑了。
他可不就是找了個克星麼。
相看雖不兩厭,但也互不順眼的兩人談完事,裴清昀作為主人邀請段景盛留下住宿,段景盛一個“不”字到了嘴邊,最後卻點頭說:“好,也不用給我準備别的房間了,我和貝貝擠一擠就行。”
這是存了心要讓裴清昀心裡不舒坦。這讓裴清昀覺得有點好笑,段家的這位大哥,别看平日裡沉着穩重,年紀也長他幾歲,這方面卻表現得像個争風吃醋的孩子。
不過嘛,也挺有用,裴清昀确實心裡不舒坦了,當着他的面吩咐人:“給段總準備一間客房。”完了又跟段景盛解釋,“貝貝已經睡了,大哥就不要去吵他了。”
他連稱呼都改了,跟着段嘉木喊大哥,顯然也是要段景盛心裡不舒坦,好似前頭笑話段總像個小孩的人不是他。
兩人較勁兒一般對視了半分鐘之久,最後以兩人各自洗漱去了結束。
次日,段嘉木醒來的時候天光已經大亮,12月的陽光透過特意留了一掌距離的窗簾照射進來,帶着初冬特有的涼意,讓他将被子卷了卷,一副要與床和被子長相厮守的模樣又閉上了眼。
幾秒後,段嘉木忽然睜開了眼,然後半坐起身,将房間打量了一遍,昨晚的記憶才一一浮現,他拿過手機看了眼時間,快11點了,自己居然在别人家睡到了這個點。
這實在是太丢臉了,而且這個别人還是裴清昀。
段嘉木懊惱地雙手捂臉,心想自己要是一直不出去是不是就沒事了?
然而,敲門聲在這時候響了起來。他不想出去,自有人會來找他。
段嘉木裝作沒聽見,外面的人又敲了敲,然後他大哥的聲音傳了進來:“貝貝,起床了嗎?”
大哥?段嘉木的眼中閃過疑惑,他想起來昨晚洗漱的時候還記着要等大哥的,可困意來勢洶洶,他洗完澡滿腦子隻想着睡覺了。
段嘉木在敲門聲第三次響起的時候下了床,聽見大哥的聲音又問了一遍,揚聲回答說:“起了。”然後開了門。
門外站着的卻不隻大哥一個,還有個裴清昀。段嘉木看見他臉上莫名發熱,避開對方投過來的目光看向了段景盛:“大哥是來接我回去的嗎?”
不等段景盛開口,裴清昀搶話說:“不是,段總是要回去了,但木木要留下來住一段時間。”
段嘉木一愣,懵然地眨了眨眼,下意識地說:“不,不太好吧?”
“怎麼不好?”昨晚見過的裴家老管家鑽了出來:“段少爺可是連我們家的小小少爺都有了,那你就是這老宅的主人,睡自己家怎麼會不好?”
段嘉木被他說得臉紅,裴清昀無奈地喊:“孫爺爺。”
“少爺你别害羞,”孫管家可不聽少爺的,繼續說:“你臉皮不厚一點,段少爺就算有了你的孩子,也還是會跑的,依我看啊,擇日不如撞日,你兩今天就去把證領了,等老爺和夫人回來,就可以辦婚禮了。”
一句話,把在場的另外三個人都說得驚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