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嘉木還來不及害羞,聽見他大哥說:“不過,有件事你可以做。”
他問:“什麼事啊?”
“上班。”段景盛聲音平緩,完全看不出一點私心:“你在家反正也沒事,閑着又愛胡思亂想。”
段嘉木心說:我也不是完全無所事事。不過他沒有反駁大哥的話,因為他确實想找點事做,也是真的想學點工作技能,不然他到死都是個靠家裡養着的閑人。
最主要的是,如果孩子能平安地生下來,自己這個“坐吃等死”的形象也太差了。
他從現在開始就有了作為一個爸爸的自覺。這也是這些天裡他心理上的變化,之前是因為中了迷藥後金醫生的提醒。他對孩子真的太不重視了,甚至很多時候刻意地去忽略他。可這個孩子很争氣,自己生病,情緒大起大落,甚至有過劇烈運動,他都沒受影響,是個非常頑強的生命。
段嘉木想到他其實也是重生的,心裡不免有些珍惜。他不想再一次看着這個孩子還未出生就沒了性命。
他想他活,而且要活得好好的。會有這種想法,是因為這一世,孩子的另一個父親是裴清昀。他雖然還是不願以男人的身份生孩子,但對孩子沒有了厭惡的情緒,甚至,在他對清昀哥與日俱增的好感裡,漸漸地喜歡上了這個孩子,而當他向大哥承認了對清昀哥的喜歡後,對這個孩子竟多出了一點期待。
我和清昀哥的孩子。想到這一點的時候,段嘉木臉上的熱度又上升了幾度,同時又覺得,感情真是個奇妙的東西,一旦确定了心意,居然能動搖一個人的觀念和想法。
他現在覺得,自己身為男人,卻能生孩子,何嘗不是一種饋贈呢。
次日,段嘉木就跟着大哥上班去了,段景盛給他在自己的辦公室裡放了張桌子,手把手教他看文件和項目方案,還帶着他去開高層會議,可謂是手把手地教。
段嘉木學得也很認真,雖然有些東西他聽得雲裡霧裡的,但他在大哥面前向來是不怕丢臉和出糗的,所以遇到不懂的,或者看不明白的,他都會去問,有時候見員工了都下班了,大哥還在公司裡獨自加班,他還會陪着一起,雖然幫不上什麼忙,但他可以做些雜事,比如給大哥點個外賣,泡杯咖啡,或者遞個文件什麼的。
段景盛本來就對弟弟偏愛,見他如此,更是喜歡,連着好幾天臉上都帶笑。受他的影響,底下的員工們對段嘉木也很喜愛,給他帶零食,找着機會就誇他,還會跟他分享一些八卦趣事,這讓段嘉木覺得,他選擇來上班是個非常正确的決定。
就在他慢慢地适應朝九晚五的上班生活期間,施曼吟約他見面。段嘉木才想起來,從孫威的事上了熱搜之後,施曼吟消失了近一個月。
段嘉木跟她約了下班後,施曼吟聽到他在上班似乎很驚訝:“我以為……”
以為什麼她沒有講,段嘉木大概能猜到,無非是覺得他和那些遊手好閑的富二代們一樣。他并不生氣,畢竟,之前的他确實如此。
他們約在一家私房菜館。段嘉木定了個包廂,施曼吟帶着女兒前來。小女孩看到他後甜甜一笑,喊他:“木木哥哥。”
“彤彤好。”段嘉木也笑着回應她,心裡很高興她并沒有被前面的幾件事影響,依舊是個快樂無憂的小女孩,然後他才将目光轉向了施曼吟。
“我要離開了。”施曼吟說。她約段嘉木是來向段嘉木告别的。鑒于孫威家暴的事實為真且證據确鑿,又有犯罪事實在後,法院判定她與孫威離婚。
她本可以不用離開,但這裡給了她太多的悲傷,也給了女兒太多的陰影,雖然女兒看起來像是沒受到影響,可作為母親,她心裡不免擔心,所以,她思來想去還是決定帶女兒換個城市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