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嘉木很聽話地按了拒絕。可電話鈴聲立刻又響了起來,再按拒絕,對方再打,如是三次後段嘉木接通,手機那邊的人開口就罵:“段嘉木,你挂我電話幹什麼?你現在趕緊帶着段硯出來,我馬上到酒店門口了!”
對方說完就挂了。
段嘉木跟段硯說:“硯哥,李哥說他馬上過來,讓我們去酒店門口等他。”
“對,趕緊走!”段硯搭着段嘉木的胳膊站起身,半邊身體靠在他身上,被攙扶着往酒店門口走。
看熱鬧的人們并沒有爛,而是圍着他們拍攝,邊拍還邊不斷地問話,問的問題諸如“你真的不是為了紅被包養嗎?”
段硯紅着眼,眼中有淚地大聲回答:“沒有,我說了我沒有,我就隻喝了一杯酒!”
“你是懷疑有人在你的酒裡面下了藥嗎?”
段硯:“我不知道,我平時酒量沒那麼差的,可是昨晚我隻喝了一小杯,後面的事就全都不知道了。”
“你說的是昨晚,昨晚這裡隻有裴氏集團旗下的聚星傳媒舉辦的一個周年慶酒會,你是在這個酒會上被人下藥了嗎?”
段硯的聲音聽起來很委屈:“我不知道,而且我沒有說我被人下藥了,我隻是不知道為什麼我才喝了一小杯酒就醉了,我明明酒量不錯的。”
“……”
段嘉木邊攙着段硯往外走,邊側頭看段硯。短短的一段路,他不斷地刷新對段硯的認識,甚至對段硯産生了一點佩服。
若換做他是段硯,遭遇這種場面,早就雙眼一閉,用暈倒來躲避了。可段硯并沒有慌亂多久,且很快就找到了方法應對,原本應該是人人唾罵的局面,竟被他逐漸扭轉為大家對他的同情了。
段嘉木想:難怪上輩子不僅能将我害得那麼慘,甚至還能瞞我到最後一刻。
隻可惜,段硯的目的是達不成了。
段嘉木擡頭,視線越過人群,看向不遠處的一輛黑色小車,車旁站着一個一身白色裙裝的女人,女人看着被人圍住的段硯,神情冷漠,嘴角挂着譏諷的笑。
孫夫人果然來了。
段嘉木低頭,放松地笑了一下,帶着段硯到了他眼熟的一輛保姆車前。車門從裡面打開,他們的經紀人李哥伸出手來把段硯拉上去後,段嘉木跟着上了車。
車門關門,段嘉木擡頭,正要找個位置坐下,發現車内坐了個有點眼熟的陌生人,有點發愣。
這人一身黑色西裝,坐姿端正,但讓段嘉木看愣的是他的臉。優雅矜貴的富家公子,穩重威嚴的公司總裁,這是他第一時間浮現在腦海裡的形容。
這人的目光落在他的臉上,兩人目光對視的那一刻,段嘉木有種他似乎在期待什麼的感覺。
段嘉木跟他點了下頭,走到後面挨着段硯坐了下來。
男人的眼中閃過一抹訝然,視線追着段嘉木落在後座,片刻後問:“你不認識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