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棵白梅樹已經死了這麼多年,怎麼還留着?”
白日裡的雪寂靜無聲,徐徐飄落,為這已經枯死的梅樹再添上最後一點添妝。冬月楓懶懶的靠在椅子,一手支着手撐着腦袋,一手端過一杯熱茶飲下一口,直到微暖身體,頭也不回的向屋内的老人問到。
清酒沒心思像小年輕那樣坐在窗邊賞雪品茗,此時正坐在屋内。
“我已經習慣了。”
冬月楓轉着杯子,這一方小桌上紅爐烹茶,就連糕點都是挑的是冬月楓一貫愛吃的甜點。
老人依舊挺直腰身正坐于坐墊上,頭微微下垂,眼神平淡。
冬月楓很是奇怪,組織裡大名鼎鼎的狐狸佬清酒大人,這樣一個算計了大半輩子的人,居然在臨死之時如此平靜淡然。
她至今對兩人第一次見面時的場景曆曆在目。同樣是這個房間,那盤生魚片讓她惡心反胃到現在,那打量算計的目光到現在回想起來都還是覺得如同有螞蟻在身上爬過。
冬月楓當然知道清酒邀請她的目的,這座星野宅她不是第一次來,但這次之後恐怕再也不會踏足。
“我當然可以幫你,但是,我能有什麼好處呐?”她轉動着茶杯,茶湯微晃,纏綿又略微帶着苦澀的香氣浮動在整個房間。
清酒眼皮微動,他終于擡起頭看向不遠處坐着的人,張口最後堅決的說道:“老夫的位置,以及你想要的組織情報。”
窗外忽然刮來一陣風,攜帶着那細雪也飄了進來。
“小椿的性格不适合待在組織裡。”老人的聲音拉長,仿佛陷入回憶之中。“她那性子是随了千鶴,優柔寡斷,心慈手軟,做什麼事都瞻前顧後。”
“既狠不下心做一個徹徹底底的組織成員,也沒辦法去做一個生活在陽光之下的普通人。”
“可她到底,是千鶴與美雪留在這世上最後的一點血緣。”
冬月楓垂下目光,星野美雪和星野千鶴,也是AS實驗室裡的研究員,位置不高未獲得代号。
清酒繼續說道:“這些年老夫我盡心盡力的為組織做事,得罪的仇家不少。現在我時日無多,唯一擔心的也隻有小椿一人。”
“我可以幫你坐上财政組總部組長的位置,我也能告訴你一直想知道的事,我隻有一個條件。”
老實說,對面開出來的條件冬月楓十分心動。
無論是财政組總部組長的位置還是清酒口中那些被隐瞞的關于組織的真相。
“其實那位大人最初為您拟定的代号,是清酒。”
冬月楓嘲諷似的哼了一聲。
清酒繼續說道:“烏丸家族曾有過近親通婚的習慣,這也導緻烏丸家的孩子極其容易夭折,而且大部分的烏丸家人都伴有遺傳性的偏頭痛以及精神方面的疾病。即便活下來,也會日夜受到病魔折磨。”
“那位大人投入所有家财成立了白鸠制藥,為了制造出傳說中能夠能夠治愈所有疾病令人長生不老死而複生的神藥。他想要擺脫病魔也想要逃離死亡。”
冬月楓撐着臉吐槽:“倘若真有這種藥物,秦始皇早就統一宇宙了。”
清酒剛剛醞釀好的情緒被這麼一句無厘頭的話給打破,他深吸一口氣,開始思考自己為小椿選擇的靠山究竟可不可靠。
一會後他還是繼續說道:“但是很可惜,實驗的進展并不順利,而持續不斷的資金投入也導緻整個烏丸家搖搖欲墜。于是為了維持實驗室的正常運行,那位大人找到了同他一樣擁有金錢渴望永恒的人。”
“短時間内大量的資金湧入引起美國政府的注意,于是那位先生将所有的資産全部轉移到俄國,隻留下明面上的位于日本的烏弦家族和白鸠制藥。剩下的資産則成立了現如今組織的前身——一個殺手組織。專門替大人那些合作夥伴解決他們的煩惱。”
“後來實驗室需要的資金越來越大,那裡就像是一個吞金窟隻進不出。有些人見狀怕給自己的家族惹上禍事所以撤走資金,減少的資金運轉,白鸠制藥的實驗又被擱置。組織開始接手不同的事務,包括來錢最快的四樣。”
“很快,在南意一個落魄家族,小姐應該知道——鄧斯坦家族。在和鄧斯坦家族合作的合作下第一條人口販賣路線建立。花朵基金會名義上是一個幫助孤兒的慈善機構,實際上不過是一個買賣的平台。而後在鄧斯坦家主的牽線搭橋下,那位大人唯一的兒子蒼介少爺娶了俄國最大的軍火商伊萬諾夫·巴普羅維奇·卡拉馬佐夫的女兒。”
“那位蒼介少爺也同樣瘋狂的追求着長生,他曾加入過一個俄國的邪教組織,但那個邪教不久後就被俄國警方打擊消失。同時,他也是組織的第一代琴酒,他下毒殺掉自己嶽父妻子,隻留下了和妻子在婚姻期間的唯一的孩子。利用卡拉馬佐夫家族的勢力合并之前的殺手組織建立起了現在的行動組和情報組。”
“隻可惜,他最後死在了實驗台上,那些藥物沒能帶他走向永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