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京也會下雪,那個雪夜他們一家人難得齊聚在一起。電視裡播着紅白歌會,阿爾煮了一杯咖啡,蘿西調試着手中的相機,她則是懶洋洋的倒在被爐中。
冬月楓用手觸碰那個飄來的雪花,相觸的一瞬間,雪花融化将冬月楓原本已經飄遠的思緒拖回:“真冷啊。”她感慨一句,背好了身後看起來有些笨重的琴盒,跟上了面前黑衣女人的步伐。
“還有任務嗎?”冬月楓聽見自己在這樣問,她的靈魂似乎已經被撕裂開來,一半行走世間成為麻木不仁的劊子手,一半飄在空中安靜的等待着自己□□死亡的那一瞬間。
冬月楓想,或許她早就已經死了,所有的重生、東京、父母、組織都隻是她臨死前做的一場夢。
克麗缇娜:“先帶你去見一個人。”
“誰?”冬月楓問。
克麗缇娜前進的腳步一頓,她似乎有些遲疑:“算是,你的同期?”
……
冬月楓看着眼前,金色長發,綠色眼睛的少年震聲問道:“他真的不是你的私生子嗎?”
“她是誰?”少年面色陰沉得就像聖彼得堡的天,能夠滴得出水來。
冬月楓轉頭看去,這一副鏟屎官在外面有其他的狗了還把那條狗帶回來所以生氣吃醋的表情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啊?!少年的琴酒你ooc了你知道嗎?!
少年執拗的擡起頭看向女人,克麗缇娜上前一人一拳,語氣嚴肅像是中學的班主任:“兩分鐘,下樓。”
冬月楓長歎口氣,深覺生活不易,要不自己還是死了算了。她轉過頭看向少年,少年依舊惡狠狠的瞪着她。冬月楓摸着下巴露出一個笑:“诶,你叫什麼名字?”
少年沒回答,錯身跟上克麗缇娜。冬月楓聳肩心想看來自己想和未來琴酒打好關系方便以後抱大腿的美好願景破滅了。
她提起身後的琴盒也快速的下樓。
克麗缇娜靠在一輛黑色的桑塔納旁,嘴裡叼着一根細細的煙,微小猩紅的火光點亮了被黑幕籠罩的兩人。少年安靜的站在她的身邊,沉默的、良久的注視着她。
“那是我侄女。”克麗缇娜忽然開口:“和你一樣半個年後會被送去南美的基地。”
少年冷笑:“想讓我幫她?想得美。”說完他又道:“你消失半年就是為了她?”
大有一副你敢說是我就宰了她的模樣。
克麗缇娜看着快到自己肩膀處的少年笑了,她從風衣口袋拿出一把車鑰匙遞給少年:“遲到的生日禮物。”
少年垂眸,語氣嘲諷:“收收你的爛好心吧。琴酒大人。”
克麗缇娜沒有生氣,或者說她永遠都是那樣一副淡淡的表情。就連收割性命也是如此。
冬月楓遠遠看着,直到少年收下那輛車鑰匙才背着琴包走了過去。
煙快燃盡了,駕駛位一直沉默寡言的男人拿出一個透明袋子遞給克麗缇娜。克麗缇娜将煙掐滅,煙頭扔進袋子中。“有任務,走吧。”
“丹尼斯.亞伯拉罕。”克麗缇娜坐在副駕駛,語氣淡淡:“這次的目标。一個軍火商人。”
“他手裡這條軍火線冰酒想要很久了。今晚上的宴會是為他的寶貝女兒舉辦,在酒店西南面有一塊落地窗可以俯瞰城市。楓負責狙擊,找到狙擊點後彙報給我。我和陣潛入,将目标引導至西南面的狙擊點前。巴貝拉負責接應。”
巴貝拉,駕駛位那個沉默寡言的男人,克麗缇娜的固定搭檔。
冬月楓舉手:“可我才學了三天。要是失敗了怎麼辦?”
陣無聲冷笑:“那你去死。”
克麗缇娜沒有反駁,冬月楓哦了一聲繼續縮回去,隻是目光瞥向了前方的克麗缇娜和巴貝拉。
“巴貝拉,你和楓一起。”
冬月楓如願收回目光。
車彙入車流之中,宛若一滴水融入大海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