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好像在偷情。”林挽歌呼吸急促,看不見江晚的眼睛,用手一點點開始摩挲,“臉好紅。”
江晚的熱度再次湊近,恍惚間卻被林挽歌捂住了嘴,夾住了鼻。
自己的呼吸受她人所控,而她甘之如饴。
心跳聲越來越大,如鼓聲轟鳴,連支撐着林挽歌靠近她的手臂都開始一點點卸力。
林挽歌摸到了江晚的眼睛,長長睫毛掃過指尖,她擒住了一滴淚。
輕笑聲在黑暗中想起,像是假寐的狐狸得逞。
在身體瀕臨奔潰的上一秒,江晚握緊了林挽歌的手,發狠吻了上去。
“給我空氣。”江晚的聲音在長時間的窒息中帶着沙啞,一雙手梏住林挽歌,一雙手輕捏着後勁的軟肉,“挽歌。”
給我空氣,給我生命,讓我來吻你。
我會做你喜歡的事……
***
“呀,你們兩個的臉怎麼紅成這樣!”葉雪知看到從樓上下來的兩人,手上的盤子差點沒拿穩,“是暖氣開得太足了嗎?”
“沒事,媽。”林挽歌用手給自己扇扇風,“我們有點困在被子裡睡了會,悶的。”
葉雪知還不了解自己女兒嘛,三言兩語就明白了是怎麼回事。轉頭朝林敬知憋着聲笑,控制語氣開口,“行,快來吃飯吧。”
林家沒有食不言的規定,葉雪知的八卦樂趣終于可以實現了。
“江晚,你和挽歌在家一般幹什麼啊?”葉雪知開了話頭,給兩個孩子夾了菜。
江晚接過,下意識側頭看向了林挽歌。林挽歌小幅度地點了頭,才敢開口:“我們平時上課比較累,回家一般吃完飯就休息了。”
葉雪知狐疑地看向了林挽歌,“真的假的,你們大學生生活這麼無聊嗎?”
林挽歌沒忍住笑出聲,葉雪知找到機會,“看看,挽歌都笑了。小晚放心說,阿姨什麼都能聽。”
林挽歌更沒憋住,笑得聳肩,看不見的桌下用腿靠近了江晚,語氣悶悶的,“你和我爸在家幹嘛,我兩就在家幹嘛呗。”
葉雪知心裡一群又一群馬奔騰而過,刻意咳了幾聲,本來要瞪大的眼睛拼命的眨。
到是林敬知回了句,“那你們進展挺快。”
“咳咳咳……”
這個飯在葉雪知不斷地咳嗽聲結束。
林挽歌始終想不通她見過大風大浪的母親為什麼會被她和江晚進展過快吓成這樣。
直到晚上自己的父親大半夜單獨叫住她,她才知道原來母親和父親當時無比純情,談了三個月才留下第一個吻。
林挽歌勉強接受,讓父親好好開導一下母親,時代變了。
不過在此之前,江晚先被單獨叫去和她父母談話。
林挽歌想偷聽的心思被拆穿,隻能待在書房看得見花房裡喝茶了。
“我爸媽跟你聊什麼了?”林挽歌看到江晚出了書房,趕忙拉住她到花房。
江晚進入夜間花房,不知不覺放輕了腳步,“說了些你的事,讓我好好照顧你。”
她目不轉睛盯着那些微微搖動的花兒們,“我可以碰它們嗎?”
“當然。”林挽歌不擔心自己父母會為難江晚,但有些事大概是要說清楚的。看江晚表情沒有低落,不安的心就恢複了平靜,“我母親愛花,都是她照顧的。要是喜歡,可以帶回去幾隻。”
“阿姨好厲害。”江晚蹲下靜靜感受着花兒的活力,“我大概養不活它們。”
“花都有花期,你養不活隻能說花期到了。”林挽歌說:“幼時我媽也讓我養過一段時間,花房差點給我糟蹋沒了。我也跟我媽說,我養不活這些花,我媽就用這句話安慰我。但其實都心知肚明,我們隻是沒她細心,沒她知道怎麼照顧這些時而脆弱時而堅韌的花罷了。”
林挽歌轉而問道:“你母親在家喜歡幹些什麼?”
江晚小心翼翼伸手觸碰花瓣,花瓣随着她的觸碰升起又落下。一些畫面在她腦海一閃而過,她的聲音悶悶的,“她似乎沒什麼特别喜歡的。”
林挽歌蹲在她旁邊,“你媽媽對你好嗎?”
她所得到的信息幾乎都是關于江晚父親和她自己,提及母親的信息少之又少。她隻知道江晚的母親處于長期家暴中,身體各處都有大大小小的毛病,現在在超市當銷售員。
“好……吧。”江晚說。
“不知道為什麼,我感覺你不太喜歡提起她。”林挽歌想到之前江晚拍戲,作為母親也沒有打來電話關心,還有江晚說得一些話,“又或者是你們都在逃避面對對方。”
江晚的手指頓住,看向了玫瑰根莖上的尖刺——是保護,也是傷害。
“我們之間有些複雜。”
她又想,或許她們都是彼此痛苦的源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