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挽歌洗漱看着鏡子,生無可戀地想用圍巾把脖子遮住。
青紅一片的印子,不知道的真以為被狗咬了——不過昨晚的江晚确實像隻小狗,又是舔又是咬,為了标記所有物不屑一顧沾上自己的味道。
林挽歌摸着鎖骨上完整的牙印,無奈笑了笑。
洗漱完看到穿着圍裙的江晚正坐在餐桌上等她,十分賢惠。
“這都熬多久了?”林挽歌看着碗裡的一坨東西發出疑問。
“早上起來熬的,結果被你拉上床睡覺了。”江晚說:“就忘記這回事了。”
“這叫什麼?色令智昏。”林挽歌說完,兩人就笑了起來。
“不過幸好沒出什麼事,下回記得定時。”
江晚乖巧點頭,坐在林挽歌旁邊的椅子上,手臂相貼。
“你要當連體嬰兒嗎?”林挽歌笑罵,突然想起了一件事,“過年要去我家嗎?”
“連體嬰兒”分開了,江晚起身給自己盛銀耳湯。
林挽歌視線跟随,笑着說:“不要逃避問題。”
江晚舀了勺銀耳湯,一口下去被燙的直皺眉。林挽歌立刻拿來垃圾桶讓她吐出,給她倒了杯冷水。
“不是一定要,不用這麼緊張。”
江晚将涼水直接仰頭灌入,嘴裡火辣辣的感覺好了些就開口,“我知道,我隻是……”
她突然想起拍戲時,林挽歌接到的一個又一個電話,來的人一聲聲的叮囑,認為她待在那樣的地方實在委屈。
看着小小的家,江晚再一次意識到兩人此時不可跨越的鴻溝。她帶給林挽歌的,是對她生活要求的降低,别人口中的一聲聲委屈。
林挽歌擁抱住她發愣的腦袋,兩隻手貪念地揉來揉去,“傻子江晚。”
“抱歉。”江晚快速調整自己的情緒,她将自己溺在林挽歌的懷抱裡,無比希望成為那個獨一無二的存在,“挽歌,我會去的。”
她早已下定決心,讓林挽歌和她在一起時仍舊可以過最好的生活。她明白自己在林挽歌的父母眼裡大概是一無所有,她也需要面對。
那是守護林挽歌的人,也是給予過她幫助的人。
江晚仍有些慌張,“叔叔阿姨都喜歡些什麼?”
“你随意帶點就好。”林挽歌坐下,握住江晚的手,“你送什麼他們都會喜歡的。”
“那他們有什麼讨厭的嗎?”江晚不敢馬虎。
林挽歌思索起來,等得江晚因為長時間保持一個動作有些手麻,才說道:“他們好像從未在我面前表現出他們讨厭什麼。”
轉而笑着說:“所以你根本不用擔心,他們都會喜歡的。”
“好。”江晚回答。
***
林挽歌本來以為兩人各自回家時,江晚會撒嬌黏在她身上很久,沒想到隻是要了一個吻,就願意離開了。
到了約定好拜訪的大年初三,江家一大早就響起了門衛的電話。
而喜歡賴床的兩位已經打扮精緻在沙發上品茶等候了。不夠茶沒喝進去幾口,到是撒了不少。
“挽歌,我口紅會不會太紅了,顯得刻薄啊。”林母葉雪知一大早為了完美妝面忙活了近三個小時,“要不要還是不貼假睫毛了,顯得太刻意了。”
林挽歌其實也有點緊張,心髒迅速跳動着,臉上卻止不住地笑,“确實有的紅,要不換個自然點的顔色,假睫毛還好,媽你睫毛本來就長。”
轉頭看向一直在客廳踱步的林父,“爸,别扒拉你領帶了,已經非常正了!”
奇奇怪怪的兵荒馬亂後,門鈴想起,三人都站起往門口走。
林挽歌勸說:“我來開門,你們兩會讓她有壓力。”
父母立馬附和,“有道理,有道理,我兩就站你旁邊。”
林挽歌看着自己父母站那像是迎賓,趕忙把兩人推到沙發上,“兩位坐好,坐着就行了。”
父母順着林挽歌意思坐好,身體止不住動來動去,瘋狂往前頃。
當門真的打開時,兩人瞬間如向日葵一樣朝那處看去。
一個穿着白色羽絨服的女生進門,頭發乖順地紮了高馬尾,臉小小白白的,見到林挽歌就低頭笑。
兩隻手拎滿了東西,轉個身都顯得費勁。女生開口聲音清脆,抿嘴笑得溫和,“叔叔阿姨好,我是江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