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頭想想,人這一生能有這麼個人如此對自己,也算是沒白來過。
謝鳳君沒有多言,與符卿雲道别後便乘着馬車去了。
鳳來客棧距王城不到二十裡。
符卿雲試了試,柳傾秋在客棧時,他剛好能走到城門口。
城門之後,就是東陵王城。
.
“陛下,琅邪使者已等候多時。”
内官跪在地上,等待着東陵王的吩咐。
帳中人正在閉目養神,修長的指間攆着一隻剔透的玉盞。
身側的侍君見狀,隻低聲道:“陛下可不要叫人等久了。”
“又不是叫你等。”黎昀睜開眼,一雙墨色的眸子微微彎了一彎。
俊朗的面龐是攝人心魄的刀,小侍君見黎昀看着心情不錯,便順着黎昀的話道:“那就讓他等着,怎麼能在此刻擾了陛下的興緻呢。”
他說罷,便要往黎昀的懷裡鑽。
黎昀靜靜看着懷裡的人,片刻後随手将手中的玉盞丢了下去。
“陛下……”
殿内的内官見狀,頭伏的更低了。
黎昀思量片刻後,吩咐道:“就讓人進來說話。”
“陛下,這裡是後宮,怎麼能叫他國使者過來呢?,若是陛下還未盡興,讓他等着就是了。”侍君說罷,從一旁挑了一顆葡萄去喂黎昀。
黎昀擡手擋下,掀開了一角帷幔。
一旁站着的宮人會意,皆上前來奉上了衣裳,為黎昀更衣。
“陛下,是臣說錯了什麼嗎?”侍君跪在榻上問了一句。
黎昀并沒有回頭,待穿戴齊整後直接拂袖去了。
“孫總管,陛下是怎麼了。”侍君問跪在地上的人。
孫芳草擡了頭,皺眉道:“陛下哪裡是你能安排的,再敢多嘴小心你的腦袋。”
“可是,陛下昨夜還叫我看密信。”
“那是昨日,你以為人人都是張皇後嗎。”
“我……”
.
“怎麼樣?”
客房内,時錦繡緊緊盯着宛兒的臉。
宮中的迷信到後半夜才傳來,按理謝鳳君該回來了。
宛兒看了許久,才将手中的紙點燃燒了。
“不必等了,他今夜睡在宮裡,咱們先歇着吧。”
“睡在宮裡。”使勁修完聞言,看了一旁正在看書的柳傾秋一眼,又轉過頭來問宛兒道,“睡在東陵王……”
宛兒點了點頭。
“原來是美人計。”時錦繡感歎了一句。
她的目光垂了一垂,一時間萬種思緒湧上心頭。
“在想什麼?”宛兒問了一句。
時錦繡平日裡話多的很,今日倒是很反常。
時錦繡搖了搖頭隻道:“我原以為像謝大人這樣的人可以不必用如此手段 ,就能在前朝争得一席之地,沒想到到頭來靠的是……”
宛兒聞言不由得一笑:“時公子說笑了,這家國之事,哪有考慮己身的,謝大人不過是以身入局罷了。況且這前朝是戰場,後宮也是戰場,不算屈才。”
“若是謝大人如此想就好了。”
不然總是覺得委屈了。
時錦繡說完,又看了書案前的柳傾秋一眼。這人專心緻志的,讀起書來什麼都聽不到,還真是刻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