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是他的注意力分散,腳下一個不慎踩空了。
“哎喲!”
跟在他身後的攝像連忙将他扶起:“沒事吧?還能走嗎?”
鏡瓷這具身體畢竟是化形來的,他自己摸了摸,往扭傷的部位注入一點妖氣,“可以的。”
他繼續往下走,眼睛瞥到了一個紅色的屋頂,激動下跑了過去,一時沒看清腳下的路,腳尖撞上了一個石子,鏡瓷嚴嚴實實地朝前撲。
而側前方的小道也正好有一人走出,鏡瓷嚴嚴實實地摔到了人家身上。
薄骓被巨大的沖擊力迫得往後踉跄了幾步,“鏡瓷?”
鏡瓷擡起頭發現是他,忍不住露出個傻乎乎的笑:“還好是你接住了我。”
薄骓卻不這麼想,他擰起眉,“你故意的?”
鏡瓷很是疑惑:“什麼?”
薄骓欲言又止:“算了,等會我再跟你算賬。”
他們一起走向那棟房子,可忽然間起了一陣大風,居民樓上的一盆花開始搖搖欲墜。
鏡瓷注意到了,花盆動蕩的幅度越來越大,他心說不好,狠狠撞開了身側的薄骓。
薄骓莫名被重重推開,他還沒來得及生氣,便錯愕地看見一盆帶土的花盆“砰”地一聲砸在了鏡瓷的頭上。
兩位攝像異口同聲道:“鏡老師!”
與此同時正前方有一人大喊:“鏡瓷!”
辭鏡滿臉焦急,沖過來抱起來昏迷過去的鏡瓷,“幫我叫一輛車,拜托!”
薄骓直接道:“打120更快。”
辭鏡卻說不:“他的身體特殊,普通的醫院去不了。”
節目組的車來得極快,辭鏡将鏡瓷抱上後座,自己坐到駕駛室,将要上來的薄骓趕了下去。
“如果不是你他就不會受傷了,”辭鏡狠狠地瞪了薄骓一眼,“滾。”
薄骓也知道現在不是争論的時候,悻悻地站遠了些,揪心地看着辭鏡将車開走。
——
鏡瓷醒來時已經是晚上了,他變回本體躺在被子裡,周圍有不屬于自己的妖氣缭繞着輸入他的本體。
辭鏡坐在一旁,看到被子裡有了動靜便問他是不是醒了。
“我醒了。”
妖力有點太弱了,鏡瓷懶得變回人形,隻能保持着本體的模樣說話。
他覺得那個花盆有些奇怪。
在花盆砸下來的那一瞬間,鏡瓷本想用妖力直接将花盆震碎,可不知為何這個花盆卻有一股強烈沖力,不僅化解了鏡瓷的妖力,甚至還直接将他砸暈了。
就連本體上都多出了一條裂紋。
鏡瓷可寶貝自己的本體了,頓時心疼得不行,躺在被子裡可憐巴巴地數裂紋。
辭鏡将被子掀開,看到他用妖力摸自己本體的樣子頓時感到好笑,“不高興了?”
鏡瓷吸了吸鼻子:“又裂開了。”
他委屈得很,鏡子本來就很脆弱,再加上時間的流逝,鏡瓷的本體其實已經開始生鏽了,因此他都是用妖力小心呵護。
辭鏡也變回了本體,他是一尊白瓷,然而在漫長的歲月裡同樣傷痕累累,瓶口碎裂程度不比鏡瓷輕。
“沒關系,”辭鏡的聲音悶悶的,“以後可以用妖力休息。”
像狐妖、兔妖這種由生靈變來的妖一但本體受損是極難恢複的,而鏡瓷和辭鏡這樣由器物成精的妖反倒有修複的可能。
畢竟他們的人形幾乎全靠妖力,不依托與本體,外形上也無法看出什麼特征來
辭鏡說:“我會請那位大人教授我們功法的。”
鏡瓷好奇道:“什麼大人?”
辭鏡含糊起來:“過段時間我會帶你去見他。”
說完他變回人形,将一顆金澄色的圓形物品遞給鏡瓷,“這是一枚小妖的妖丹,你可以吸收裡面的妖力修煉。”
鏡瓷大驚:“妖丹?那這個小妖還活着嗎?”
辭鏡無所謂道:“死了,手下敗将罷了,不足為惜。”
他叮囑鏡瓷記得吸收妖力,便以要向大人彙報為由暫時離開了。
鏡瓷将那枚小妖的妖丹推遠了一些。
盡管他遠離妖族,可是吸收他人妖力的功法必然是禁術。
他重新鑽回被子裡,自己運轉着妖力,現在正是晚上,月光穿過窗戶照進病房,鏡瓷正好借這縷月光修煉,離那枚妖丹遠遠的。
他正閉目呢,忽然間聽到了腳步聲。
“鏡瓷?”
薄骓?
鏡瓷連忙往被子裡縮了縮,生怕被發現了。
薄骓輕輕地走進來,“鏡瓷,你在嗎?”
他似乎帶來了什麼東西,甜滋滋的味道不停地鑽入鏡瓷的被窩中。
“不在嗎?”
鏡瓷像條小狗一樣努力嗅聞,試圖辨别出這是什麼好吃的。
然而鏡子的嗅覺不太靈敏,鏡瓷聞了半天沒有聞出來。
好在薄骓一邊找他一邊道:“我給你帶了糖葫蘆,你喜歡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