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樣,那時候,也出現了某個人。
這也太巧了。
奈良飛鳥想。
随後,在那名不斷催促調查進度的貴族突然銷聲匿迹不再派人來打聽後,奈良飛鳥心情更為沉重了。
那名貴族知道了什麼?
還是說,她們目前的調查進度,已經滿足了對方想要知道的内容?
*
跟蹤的忍者回來的時候,已經過了許久。
他說那兩個忍者沒做多餘的事,隻是在奉行所挨個審了嫌犯,又說中途有人去打聽案件進度。
“看她們的打算,是打算先調查昨天那人的行程,要上街去問,”漩渦忍者說道,忍者和普通人的手段不同,昨日幾個漩渦是按照普通人的角度處理那些事的,她們自然查不出想要的東西,“若真查出來了,等她們知道這背後究竟是什麼事,也不知道會是什麼反應。”
話中怨念極深,顯然是對這一次雷火兩國之旅遇上的事分外介懷。
“說起來,雷之國是宇智波,這次這事……也和宇智波有關系吧?”他突然提出一個新奇的角度。
你:……
你想起了一些行為流派的經典實驗,表情飄忽了一下。
“别想這些有的沒的,隻能說我們時運不濟。”另一個漩渦說道,同時又轉頭問你是要跟着去千手還是他們代為轉交委托。
“我寫一份委托吧。”
你終究是普通人,帶上你的話路上太顯眼,隻有他們去的話,就能用忍者的手段,不驚動其他人。
于是你又回房寫了份兩日後不管發生什麼都要去保護由美的委托。
這次離開去千手的是兩個漩渦,美月留下來沒去。
除了這事,你們也沒其它事,就一起回房裡待着了。
因為不知道兩日後那些貴族究竟有什麼安排,你始終心緒不甯,看書也看不進去。
美月坐在桌邊上盯着你,好半天,突然問道:“為什麼沒選擇跟着一起去千手呢?”
你聞言微愣,擡起頭來看她:“什麼?”
“千手族長可能也在,你們關系不是不錯嗎?”她說道。
“……”
你心情有些複雜:“你知道?”
“畢竟是千手的族長,既然來了渦之國,行蹤自然也在我們掌握中,”美月說道,“難得來一次火之國,不見見他,往後或許也沒機會了。”
你垂眸看向手中的書頁,手微微用力。
“我不知道……”
“什麼?”美月不解道。
“我不知道該不該去見他。但今天不選擇一起去,其實和這件事也沒什麼關系——我不去的話,對你們而言不也方便很多嗎?”
說起柱間這個話題,你心中其實摻雜着不安和茫然。
面對柱間時,當初那股仿佛自己重新活過來一樣的歡欣自然不是作僞,他留下的符咒對你而言更是救命稻草一樣的東西。
但是——
但是,你無法理解柱間的感情。
或者說,你不相信,所以不敢面對柱間。
你和柱間之間,地位從來不對等,盡管他一直在盡力削弱這一點給你帶來的感官。
從一開始,你們就是施恩者和被施恩者的關系,到後來是雇主和忍者,即便中途勉強做了朋友,鍊接你們的,其實依舊是任務。
你對柱間生出好感,可以說是順理成章的事,他救過你不止一次,他相處起來平易近人,他偶然會表現出可愛的一面……
但是你找不出他對你生出好感的理由。
一個普通人,一個忍者。
美月說,忍者和普通人的差别,就好像是狼與狗,怪物和人,或許忍者本就不該存在于這個世界。
重逢以前,你們勉強算是朋友。
朋友,就算是帶着點特殊意味的普通人朋友,也還是和戀情無關。
重逢以後呢,他再次救了你。而你又做了什麼?
你和他說了黑絕的事。
難道僅僅因為這件事,他就對你生出了戀愛之心嗎?
你有些難以忍受這樣的原因,這就好像,他的戀心,是因自身在接近理想的途中而生出的順帶之物。
也顯得你,像個别有用心的人,窺破了柱間在乎的事物,特意等在那裡。
——說到底,那真的是戀愛之情嗎?
或許隻是單純的感激,混雜着對理想的移情,隻是他沒分清。
“柱、千手族長,在忍界中,是個什麼樣的人呢?”你問美月。
“在忍界?畢竟是失傳已久的木遁使,威名遠揚,風評也很好,仁愛寬厚,但是作為敵人是足以令人聞風喪膽的存在。”美月思考了一會兒,回答道。
“在普通人的世界,也差不多哦。”你朝美月笑了笑,千手柱間和宇智波斑的名聲,是超越了身份響徹忍者大陸的存在。
你難以形容自己的心情:“千手族長走到哪裡都是發光的存在,對吧?”
就像是在渦之國,他僅僅是來找過你幾次,就被美月等人知曉了。
一個忍者,能得到這樣的名聲,已經是難以想象的成果了。
這樣的忍者,有兩個,并且即将聯手,改變這個世界的格局。
你的不安則來源于此。
你當然是期盼着木葉的誕生,從很早以前就開始期待着這一天的到來,并且在得知它将要誕生時壓抑不住地喜悅。
但是,你同樣也是一個普通人。
忍者掌握力量,力量代表着權力。
擁有權力的人,則會為了守住權力、奪取更多的權力而進行活動。
普通人沒有力量,終究是下位者,并可能會永遠是下位者。
你見過類似的示例。
擁有武裝力量的武家實際掌握政權後,百年來世間都毫無變化。縱然幕府的統治者變了一茬又一茬,但統治者永遠都是武家。
在某位出身農民的太政大臣以後,随着兵農分離政策的推行,階級的關系更為固化。
僅僅隻是武士,就能做到這一步。
更何況是遠超常人的忍者。
作為普通人,你當然會為那個可能抵達的未來而不安。
甚至恐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