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百年内,顧清塵從未主動登上任何高台,卻已在一次次無可奈何的“被挑戰”中,從最底層散修,斬殺了第一個魔首、第一個統領……再到第六個時,剩下的四位魔首終于 collectively 産生了久違的自知之明:
——不打了,打不起了。
他們很聰明。
當你發現一個人笑着殺人,殺完還會替你收拾屍體、打掃場地、順便在角落挂上“今日歇業”,你就知道自己遇見了那種極度不适合繼續挑戰的怪物。
于是,顧清塵在不知不覺間,成了整個魔界最神秘、也最令人心驚的那位——
不知姓名的第七統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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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人絕望的是,打到第六人時,他忽然隐了。
沒有人知道他去了哪兒。再沒有任何蛛絲馬迹,像是突然從這天地間蒸發了似的,留下一個幹幹淨淨的空位和一堆沒敢追問的殘黨。
而他,實際上隻是在酒館裡喝着老窖,在賭坊裡悠閑押注,在茶樓樓頂看月亮,偶爾順手救救流浪的魔族孤兒,或者在黑夜裡思索宇宙本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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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稱王?”有人曾試探。
他搖頭,笑意懶洋洋:“稱王太累。每天有那麼多文書、那麼多挑戰、那麼多派系會找你喝茶談話——”
“你以為我打他們是因為我好鬥?”
“我不過是想清靜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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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更高遠的魔界密閣之中,有幾位活了萬年的老魔神輕聲議論:
“他,比我們當年見過的那個……他父親……更像神。”
“是啊。”另一人歎息道,“但他偏偏還是在做魔。”
“那便有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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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百年的入世,四百年的修行。
顧清塵,已悄然走到魔界真正的巅峰——
神龍見首不見尾,魔界風雲自此暗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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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神族,依舊渾然不覺。
他們甚至不知道,下一場風暴,已經在地下千年的釀造中,漸漸成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