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衍一字一句地說：“是因為你現在的氣息，太‘像我’了。”

“我訓練你的方式、我教你的心法、我為你鑄下的道骨，全都留下了痕迹。如果你不換，那些人會發現。”

“你會死。我們也會死。”

空氣靜默了一瞬。

黎衍拍了拍他肩膀，手掌如鋼鐵一般厚實，卻落得輕柔：“這世道，誰都不容易活。你能活到現在，已是奇迹。以後每一步，都要更小心。”

他頓了頓，忽而嘴角微挑：

“還有，别再做那麼好看的義骸了。你不是去參加選秀，是去打架的。”

顧清塵忽然笑了，微微欠身，低聲道：“記住了，師傅。”

“……閉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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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離無聲，才最深情。

顧清塵換上新義骸，束起長發，站在魔界邊界回望。

群山肅立，雲煙沉沉。那座他修行了整整兩百年的山門，在霧中猶如一條沉睡的龍，靜靜守着他曾經的過往。

有人說，成長就是一次又一次地，把自己藏進新的身體裡，去面對未曾見過的風景，走向未曾到達的地方。

而他知道，真正的成長，是學會不回頭地離開。

即便心中，萬般不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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霧中，一道黑影悄然顯現。

“走吧。”來人輕聲道。

“下一段修行，才剛開始。”

顧清塵點頭，轉身而去。

他腳下的步伐輕得幾乎無聲，但那一瞬間，他的影子分明像極了某人曾經走進風雪的背影。

——天意流轉，命運如局。

離開這片魔界的土地，是他故事的另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