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陽光透過窗簾的縫隙，輕柔地灑在床上。顧清塵睜開眼睛，意識到他還活着。床上并沒有什麼特别的事情發生，安靜得令人有些不适應。扭頭一看，蕭景焱依舊如昨天一樣，躺在那張過于寬敞的雙人床的另一側，依照慣例，兩人之間的距離劃分得清清楚楚。

顧清塵稍微松了口氣。昨晚他一度擔心蕭景焱會“再來一招”，結果直到天亮，蕭景焱還是規規矩矩地躺在自己的那一邊。像是某種久違的平靜，顧清塵忍不住覺得自己可能是真的太過多疑了。

“總算安靜點了。”他低聲自語，原本緊繃的心緒稍微放松，連帶着對蕭景焱的警覺也有所松懈。

六點鐘，鬧鐘如約響起。顧清塵眯了眯眼，再睜眼，正對上蕭景焱的視線。蕭景焱正以一種不動聲色的方式看着他，眼神冷得像冰塊，似乎在看着一件微不足道的物件。

“怎麼了？”顧清塵心裡微微一緊，像是被某種銳利的目光刺了一下，忍不住有些慌亂地回望過去。

蕭景焱沒有答話，隻是輕輕“嗯”了一聲，随即轉身去了洗漱間，步伐依舊冷峻，不帶一絲情緒。顧清塵心底某個角落悄悄松了口氣，但也沒多想。他已經習慣了這種零星的、卻又不言自明的目光交流，仿佛蕭景焱總能在不經意之間，把自己一舉一動看得一清二楚。

顧清塵一邊準備早餐，一邊心不在焉地琢磨着這些微妙的互動。雖然已經多次經曆類似的場景，可每次自己内心的反應似乎都有些不同。

早餐做好了，顧清塵端着兩碗熱騰騰的粥走向餐桌，蕭景焱依舊坐在那裡，一言不發。兩個人相對無言，仿佛空氣中有一種不可言說的微妙氛圍，讓顧清塵有些發憷。

“今天不去加工廠？”蕭景焱突然開口，語氣平淡得幾乎沒有波動。

顧清塵頓時一愣，迅速反應過來，“嗯，今天不去。學校有些事要忙。”

“哦。”蕭景焱應了一聲，輕描淡寫地放下了手裡的餐具，眼神卻不自覺地掃過顧清塵的面龐，停留的時間比平常多了幾分。顧清塵有些不自在，卻故作鎮定，低頭繼續吃自己的早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