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景焱關上房門,靠在門邊,略帶幾分戲谑地道:“師尊,杜玄黎和商言兩個住天字客房,可比咱們這個寒酸地兒強多了。”
顧清塵目光掃了他一眼,語氣依舊淡漠:“當初是誰嫌天字房貴,非要選這間?”
蕭景焱瞬間像被噎住一般,心虛地摸了摸鼻子,滿臉堆笑:“那時候徒兒想着省些靈石,想着這種地方清靜嘛。”
顧清塵輕哼一聲,不再搭理他,低頭端起桌上的茶杯,看着裡面殘留的涼茶,似乎在思索什麼。
蕭景焱見他不再說話,忍不住湊過去,壓低聲音試探:“師尊,您覺得商言和杜玄黎是不是故意跟着我們?這一路上他們像附骨之疽似的,實在讓人防不勝防。”
顧清塵眼皮微擡,淡淡道:“他們愛做什麼與你無關,專注自己的事。”
“可是師尊,您不覺得他們很麻煩嗎?”蕭景焱一邊說,一邊挨着顧清塵的椅子坐下,語氣中帶了點委屈,更多的卻是撒嬌般的不滿。
顧清塵看了他一眼,似乎想說什麼,但最終卻隻是擡手将茶杯放下,冷冷道:“你若有空閑抱怨,不如去把門窗修好。”
蕭景焱頓時噎住,想頂嘴又不敢,嘴巴張了張,最後隻能撓了撓頭,帶着幾分賭氣似的笑意嘟囔道:“那徒兒可得幹點實際事,讓師尊瞧瞧。”說完,他竟真的站起身,摸出靈力,開始往破舊的窗邊走去,嘴裡還故意念叨:“咱們這地方,要是漏風漏雨,師尊住着豈不是吃苦?”
他手指一揚,靈力化作一片薄薄的金光,迅速貼合在窗沿,将木窗牢牢粘住。修修補補的動作明明簡單,卻被他弄得像獻寶一般,時不時回頭瞅瞅顧清塵的反應。
顧清塵淡淡掃了他一眼,目光如冰,卻又讓蕭景焱感受到了一絲微妙的溫度。
“修得不錯。”顧清塵終于開口,聲音依舊平靜,但其中卻帶着些許不易察覺的意味。
蕭景焱的心跳微微一滞,随即露出一個輕松的笑容,繼續修補窗戶,嘴角帶着幾分得意:“徒兒隻希望師尊能住得更舒心一些,畢竟隻要師尊在這裡,哪怕這屋再破,徒兒也覺得安心。”
這句話顯得輕松又有些試探,蕭景焱的目光落在顧清塵身上,帶着一種看不清的情緒。
顧清塵沒有立即回應,而是低下頭,輕輕抿了口茶,神色依舊冷靜,但心底的那一絲複雜感卻悄然浮現。他并未多說什麼,隻是輕描淡寫地補充道:“你修得不錯,繼續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