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最後一具敵人的屍體倒下，蕭景焱怔然地站在血海中央。他的铠甲殘破，長刀垂在手中，指尖微微顫抖。風中夾雜着哀嚎與低語，那些聲音纏繞在耳邊，像是遠古的亡靈在訴說。

“這是夢嗎？”他喃喃低語，心中卻隐隐生出一絲恐懼。

然而，這夢境般的場景卻無比真實，真實到他能感受到每一滴血的溫度，每一聲慘呼的痛楚。他的腦海深處傳來一陣嗡鳴，像有什麼東西在覺醒，又像是某種力量在壓迫他的意識。

***

當蕭景焱從空虛中醒來，四周的景象已恢複成洞窟内的岩壁。他的身體被汗水浸透，胸口劇烈起伏，仿佛剛從一場死鬥中爬出。

而就在不遠處，顧清塵雙手負在身後，靜靜地站在一塊巨石前。他的神色冷漠如常，目光卻深邃難測，像是在審視什麼，又像是在等待什麼。

“醒了？”顧清塵淡淡地問道，語氣平靜得有些刺骨。

“剛才……”蕭景焱的喉嚨有些幹澀，“那是幻境？還是……”

“你覺得呢？”顧清塵打斷了他，目光冷冷掃來，“靈識迷宮本就擅長映照人的内心。你看見的，是幻是真，并不重要。”

蕭景焱沉默了，他無法反駁，因為那戰場帶給他的沖擊太過強烈。他嘗試尋找答案，卻發現自己連問題的本質都不清楚。

“為何是這樣的幻境？”他低聲問，像是在問顧清塵，也像是在問自己。

顧清塵微微一笑，沒有立刻回答，卻又似乎藏着某種不願說破的隐情。

他靜默片刻，才緩緩開口：

“或許是執念，或許是命數，”他說，語氣中透着淡漠，“不論答案如何，你都必須記住——修行者若執着于弄清每一件事，早晚會被困于自己的困惑之中，無法突破。”

蕭景焱眉頭緊皺，剛想追問，顧清塵已轉身向洞窟更深處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