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自己的事情自己處理,别再跟個白癡一樣。”薛齊說完這句話,帶着許夏,把門砰的一聲關上了。
“你先坐着,我去拿醫藥箱。”
“其實你沒必要對她那麼嚴厲。”許夏坐在沙發上,緩緩道。
薛齊見許夏還替謝薰說話,氣更不打一處來,暗暗加重了手中的力道“你以為自己是白馬王子嗎?英雄救美很帥對吧。”
許夏痛得嘶一聲,撒嬌般瞪了薛齊一眼,也沒再說話。
“謝薰這人就是不撞南牆不回頭,天天給男人騙,戀愛腦一個,誰也救不了,就應該讓她多吃點苦頭,讓他知道男人有多壞。”
“你不也是男人嗎?”許夏輕聲問道。
薛齊單膝跪在許夏面前,突然被這麼一問,差點沒穩住,支支吾吾道:“我是好人。”
“哈哈哈。”見薛齊臉紅,許夏忍不住笑道:“我知道你是好人,沒人比我更知道你有多好了。”
“切,搞得你有多了解我似的。”薛齊放下棉簽,拿起百多邦,在指尖擠了一點,輕輕塗在許夏的嘴角。
“我是這個世界上最了解你的人,你信不信?”許夏垂眼盯着薛齊,眼神露骨卻真誠。
“我……”薛齊也不知道,而且許夏的眼神突然那麼火熱,他有些害羞。
“好了。”薛齊站起身,心想尴尬的時刻終于結束了,手腕卻突然被扼住。
“你想好沒有?”
“什麼?”薛齊沒懂,還以為許夏在他不知道的時候對自己表白了。
“滑雪場的事。”
薛齊這才恍然大悟,沒想到最後又回到了起點,“哦,先去看場地吧,你什麼時候有空?”
“我什麼時候都有空,我不是你的秘書嗎?”
薛齊懷疑是自己心髒,怎麼看都覺得許夏像在勾引自己,他輕咳一聲,正色道:“知道了,那明天去吧。”
“你的病好了嗎?”許夏神色突然很擔心。
“好了,休息好了。”薛齊瞥了許夏一眼暗暗觀察。
“那行,你既然好了就好好休息吧,我先走了。”
“啊?”薛齊沒想到許夏突然要走,“去哪裡?”
許夏的表情好像在看傻子,“回家啊,還能去哪。”
那怎麼行!
薛齊立刻摸着自己太陽穴,抓住許夏的手腕,哀聲道:“哎喲,我突然頭有點暈。”
“你不是好了嗎?”許夏沒有很緊張。
“應該明天才好。”薛齊裝作很痛苦的樣子,雙手搭在許夏的肩上,靠在許夏背上,身體重量都壓了上去。
許夏輕笑一聲,沒說什麼,扶着薛齊進了房間,将薛齊放在床上,他正打算去給薛齊倒杯水,卻又被薛齊抓住了手腕。
“你要去幹嘛?”薛齊有些緊張。
“給你倒水。”
“哦。”薛齊這才放松下來。
薛齊接過水杯,喝了一口,突然想起許夏也是病人,自己卻這樣撒潑,心裡有些愧疚,低聲問道:“你沒有别的不舒服吧?”
“嗯?”許夏反應了一會,才道:“沒有。”
“你别的地方沒有被打吧?”薛齊很害怕許夏身上出現任何一塊瘀青。
許夏自然地撩起衣服,腹部幹幹淨淨,沒有任何多餘的傷口,背部也隻有之前的疤痕。
“褲子也要脫嗎?”許夏問道。
一看見許夏背後猩紅的傷疤,薛齊就想起那些有關許夏冰冷的文字,心揪痛,道:“不用了。”
正當薛齊暗自神傷時,許夏掀開被子,頭輕輕靠在了薛齊的肩膀上。
薛齊愣神,他們現在是什麼關系?
不想破壞氣氛,薛齊沒問出口,暗自享受着這份喜悅。
風輕輕吹拂,窗簾如海浪般蕩漾。薛齊的心湖也泛起微微磷光,陽光透過烏雲照了進去,湖面滿是星光點點。
如果時間能永遠停留在這一刻就好了……
感覺肩膀有些酸痛,薛齊僵硬地轉頭看許夏,卻發現許夏睡着了。
他不明白,為什麼許夏總是睡沙發,客房有上好的軟床不睡,就愛睡狹窄的沙發。
他将問題記在心底,打算之後再問。扶着許夏的背,将他平放在床上。薛齊透過許夏衣角的縫隙,摟住了許夏的軟腰。
許夏哼哼唧唧幾聲,轉過身,往薛齊的懷裡鑽。薛齊一瞬間,臉都憋紅了,手也收了回來,不敢再碰許夏。
許夏不知道自己的呼吸聲像毒藥,勾起了薛齊的欲望,卻無處發洩。薛齊想起身去廁所,手臂卻被許夏壓住了。
他歎了口氣,放棄抵抗,望着天花闆,頭一次那麼仔細觀察天花闆的不同,感受時間的流逝如此緩慢。
直到平息下來,薛齊才緩緩進入睡眠,他在睡前親了一口許夏的額頭,所以夢裡都是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