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都陸陸續續系好,許夏還沒弄清楚怎麼系,薛齊見狀,立刻伸手在許夏的手臂和腰間穿梭,替許夏系好了。為了确保安全,還抓緊提了幾下。
“你怎麼那麼笨,安全帶都不會系。”薛齊下意識吐槽道。
剛說完,就回想起之前許夏說自己沒去過遊樂場的事,心裡愧疚,又補充小聲補充道:“對不起啊,我沒别的意思。”
許夏沒惱,莞爾道:“沒事。”
話音剛落,大擺錘就開啟了。薛齊看着自己的腳離地面越來越遠,轉頭看許夏,卻依舊一副鎮定的樣子。
大擺錘越升越高,地上的人也越來越渺小。他們在空中能看到的景色也越來越寬廣。一開始隻是附近的一些人群和店鋪,最後遠到笛士尼外在高速路上洶湧的車潮都能看得一清二楚。
薛齊對許夏道:“你害怕就跟我說,我在。”
許夏卻語氣平淡道:“我不怕。”
說一點都不尴尬是假的,薛齊轉而道:“我有點害怕。”
“哦。”
見許夏沒反應,薛齊提高了一點音調說:“我說我有點害怕。”
“跟我有什麼關系?”許夏直直看向前方,看都沒看薛齊一眼。
薛齊無話可說,直到大擺錘開始逐漸晃動起來。大擺錘上的人失重感達到頂峰,冷風在耳邊呼嘯,混雜着周圍男人或女人的尖叫聲。
薛齊蠢蠢欲動,但一直找不到機會。直到大擺錘擺動的幅度越來越大,人們的尖叫聲也一陣一陣,擺到低谷時聲音最小,飛到天外時薛齊覺得身邊人的嗓子都要喊破了。
突然,薛齊摟着許夏的手臂,扣着許夏的雙手開始尖叫,“啊!”
許夏吼道:“你抓我手幹什麼,快放開。”
薛齊裝作聽不見,許夏的聲音一出口就被風吹散了,他也聽不清,死死閉着眼睛,自顧自叫道:“啊?你說什麼,我聽不見,我好害怕,啊!”
薛齊感覺懷裡的手臂終于不動了,才漸漸睜開眼睛。許夏的頭發被風吹得很淩亂,一團團糊在臉上,薛齊卻覺得很美,有一種别樣的韻味。
“你不害怕嗎?害怕就大聲叫出來啊!”薛齊對許夏大聲叫道。
許夏沒反應,薛齊本以為許夏沒聽到,卻沒想許夏扯着嗓子,漸漸叫了出聲。
站在地上的人擡頭看着空中一雙雙晃動的腿,傳來的尖叫聲又多了兩個男人的聲音。
薛齊笑了,和許夏開始大聲喊叫,全然忘了剛剛說自己害怕的事情。
他們的呐喊聲被淹沒在風中,沒人會注意到有兩個少年在空中看不見的地方,漸漸敞開心扉。
他們叫喊,不是因為自己真的害怕,而是因為沉在心中的事情太多,化作了一陣風,從嘴裡洩出,最終随風飄散。
兩分鐘後,大擺錘終于停下。薛齊先下來,站在許夏面前為他解開了安全帶,兩人什麼也沒說,心照不宣。
之後薛齊帶許夏又玩了好幾個娛樂設施,半途還買了兩個冰激淩解暑。
薛齊第一次感受到和喜歡的人玩笛士尼是那麼的開心。他轉頭就能看見伸出舌尖,輕舔白色雪糕的許夏。
那種快樂是他用言語無法形容的,一定要說,他會銘記這一天,永志不忘。
待他們終于玩完大部分娛樂設施天都已經黑了。兩人站在笛士尼門口下午下車的地方,許夏作勢轉身要走,薛齊拉住了他的手腕。
許夏回過頭,神色疑惑道:“還有别的事嗎?”
“你還沒請我吃飯。”薛齊道。
“哦,下次吧。”許夏悄悄将自己的手腕收了回來。
“不要,就今天,你來我家,我有東西給你看。”薛齊語氣堅毅,仿佛不容一絲質疑。
“那我就不請你吃飯了行吧?”
許夏本來以為這樣說薛齊就會讓步,沒想到薛齊立刻點頭道:“可以。”
“好吧。”
兩人又是坐在的士後座,但這個司機沒放DJ,而是就着夜景放了一首抒情小曲。
夜色降臨,高樓大廈五彩斑斓的燈光能亮到十裡外。馬路上依舊車水馬龍,但因為昏暗的月色略顯寂寥。
薛齊轉頭就能看見許夏,第一次覺得夜晚也不是那麼寂寞。
如果許夏能一直在他身邊就好了……
薛齊打開家門已經是半個小時後。許夏第二次來薛齊家,熟悉地将鞋脫在門口。
薛齊轉身走進廚房,許夏的聲音從身後傳來,“你要給我看什麼東西?”
“你等我一下,我先做飯給你吃。”薛齊回頭笑道。
“不是我請你吃飯嗎?怎麼變成你做飯給我吃了?”許夏眉頭微挑,神色疑惑。
“都一樣,我餓死了,一直沒吃飯,你坐着等一下吧。”薛齊說完,關上了廚房的門,拴上圍裙開始做飯。
期間他時不時透過玻璃門看看許夏的動靜,見許夏一直規矩坐在沙發,薛齊開門道:“你無聊可以随便看看,我馬上做好了。”
“嗯。”許夏回頭,見薛齊圍着圍裙,一副賢惠人夫樣,心想,誰要是嫁給了他,應該會很幸福吧。
沒一會,薛齊就從廚房端出一大碗水煮肉片,紅色的幹辣椒漂在紅油上,剛淋上的熱油還在嗞喇嗞喇響。
許夏被香味吸引了過去,神色掩不住地驚訝,道:“你怎麼知道我喜歡吃辣?”
薛齊解開圍裙,支支吾吾道:“啊?你也喜歡吃辣?我按自己口味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