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後一聲巨大的關門聲響起,客廳又瞬間恢複了甯靜。
許夏悄咪咪從客房出來,蹑手蹑腳走到沙發邊坐下,小心翼翼試探道:“你沒事吧?”
“沒事。”薛齊的樣子看起來确實一點事都沒有。
“你要不要喝可樂,我給你倒?”許夏柔聲道。
“沒事,謝謝你,我不喝。”薛齊起身到書房,之後一下午都沒出來。
薛齊出來時,見許夏在沙發上睡着了。茶幾上還放着沒收拾完的外賣盒。
薛齊收拾完外賣盒後,去廚房做飯。
許夏是被香醒的,他一醒來就聞到和夢裡一樣的香味,知道薛齊已經做好了飯。
吃完飯收拾完餐桌,薛齊拿着幾瓶冰啤酒,到陽台,坐在椅子上,大口大口地喝。
他剛喝沒幾口,許夏就打開陽台門,到他旁邊小心地坐在地上。
薛齊站起來,道:“你坐椅子上吧,地上冷。”
“沒事,我不是很怕冷。”許夏坐在地上仰視着薛齊。
薛齊回房間拿了條毛巾蓋在許夏身上,問道:“你出來幹什麼?”
“陪你啊,不然還能幹什麼。”許夏表情理所應當道。
“你說這些話都不覺得肉麻不好意思嗎?”薛齊終于将這幾天憋在心裡的疑惑問了出來。
“沒有,我從來不會覺得不好意思。”許夏咧嘴笑道。
“那你真厲害。”
……
空氣安靜半晌,許夏開口說道:“你有什麼難過或者不開心的事情可以跟我說。”
薛齊吞下嘴裡的酒,道:“你這樣提我反而不知道怎麼說了。”
“你好像跟你父母關系不是很好?”許夏雖然躲進了客房,卻将門開了一條縫,躲在房間裡偷看。
“嗯。”薛齊點頭,道:“從小就不好。”
“為什麼?”晚風呼呼吹得有點冷,許夏拉了拉身上的毛毯。
“我也不知道為什麼……”
就這麼點時間,薛齊已經連喝了四五瓶酒,他感覺自己渾身開始發熱,臉熱到有些發癢,頭也昏昏沉沉的。
許夏看薛齊的臉已經紅到發燙,伸手在他面前揮了揮,筆畫道:“這是幾?”
薛齊感覺自己頭暈眼花,他搖晃着身體,努力聚焦視線,支支吾吾道:“4,是4吧?”
“不是4,是2啊蠢蛋。”許夏拍了拍薛齊如紅蘋果般的臉笑道。
他從地上站了起來,道:“你喝醉了,我先進去了。”
許夏剛轉身,手就被扣住了,他回首,見薛齊伸手指着他的臉,迷迷糊糊道:“我……怎麼總是覺得哪裡見過你。”
“我們……是不是之前認識?”
許夏嗓子有些沙啞,咳嗽了一聲,道:“你認錯了,我不是你認識的那個人。”
“你騙人,我明明就好像認識你,愛吃青椒,愛喝檸檬可樂……”
“愛吃青椒同時愛喝檸檬可樂的人有很多,你認錯人了。”
許夏感覺自己的手被薛齊抓得更緊。
“明明就是你,你騙人!”
“你們都是騙子,父母從來沒愛過我,卻總說愛我。”
“我明明也不差,卻總拿我跟哥哥做比較,說我不如哥哥,是個廢物,丢了家族的臉面……”
“你們都是騙子……”
薛齊已經醉到自言自語,胡言亂語。許夏卻鎮定地在一旁看着薛齊發瘋,沒有任何反應,卻也不曾離開半步。
聽着薛齊的話,許夏感覺自己左胸有些隐隐作痛,胃裡的胃液也好似在翻騰。
風吹得呼呼作響,淹沒了薛齊的喃喃細語,卻吹動了許夏披在身上的絨毯。
他走向前,彎腰,吻上了薛齊的唇。
薛齊感覺自己的嘴裡出現一塊溫熱的軟肉,不同于自己被風吹到幹澀的嘴唇。
那軟肉在他嘴裡遊動,帶着他的舌頭伸展。他感覺自己的舌頭被吸得有些發麻,嘴角流下透明的津液。
他睜開眼,看見許夏的眼眶裡滿是淚水。
他是誰?他到底誰?
薛齊用力回應着許夏,将許夏摟在自己的懷裡,啃咬着許夏的嘴唇,又輕輕輾轉舔舐。
他感覺許夏的手也攀附上他的背,如藤蔓般纏繞着他。他覺得好爽,好開心,那種重獲珍寶般的喜悅充斥着他的胸腔,随着急速跳動的心髒,馬上就要爆開。
許夏正沉浸其中享受着親吻,卻突然一下感覺對方不動了,睜開眼看,原來是薛齊一下昏睡了過去沒了動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