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吧阿不思。”麥格沒好口氣地說，“如果你和我一樣目睹了她火柴換針的拙劣把戲，就說不出這樣的話了。”

麥格躊躇了一會兒，最終說道：

“魔法是不可能習得的，我想她遲早會明白這一點。”

“幾天之前，四樓的奧雷留斯和我說，他看見佩妮·伊萬斯的生命力正在慢慢枯萎了。”

鄧布利多的微笑漸漸隐去：“辛苦你了，米勒娃，我知道你很擔心那孩子。”

“我會盡快調查的……”

麥格教授不置可否地與鄧布利多道别，回到二樓辦公室，這周的論文正靜悄悄地擺在課桌上，其中一份比其他所有論文都要長的多得多。

麥格抽出一看，羊皮紙被密密麻麻的小字填滿，最頂端整齊地寫着“佩妮·伊萬斯”的名字。

空曠的變形術教室裡響起一聲微不可聞的歎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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麥格和鄧布利多所交流的這一切，佩妮毫不知情，為了好好地完成每門課的作業，她幾乎一整個月的課後時間都泡在圖書館裡。

不僅如此，每周的飛行課，佩妮都向霍奇女士告假，聲稱上次暈倒的後遺症還沒好，然後偷偷溜到四方院廣場曬曬太陽，有時候去吊橋上眺望遠處的黑湖，感受迎面而來的風刮過臉頰，長袍被吹得獵獵作響，就好像她也和大家一樣，自由自在地騎着掃帚掠過霍格沃茨的藍天。

佩妮的放風活動通常不會持續很久，她稍微透口氣，就回到五樓圖書館，輕車熟路地找到書架上那本《神奇的魁地奇球》，津津有味地看起來，這是佩妮自己為自己布置的飛行課任務。

十月底，城堡外打人柳的葉子仿佛一夜之間落了個幹淨，傍晚的圖書館像冰窖一樣冷，佩妮翻書頁的手直打哆嗦。

“快走吧孩子，圖書館要關門啦！”平斯夫人揮舞着打掃書架的雞毛撣子兇巴巴地說。

佩妮吸吸鼻子，收拾好書本，縮着肩膀熟練地走過各種旋轉樓梯，上三層樓，來到格蘭芬多公共休息室的門前。

胖夫人正惬意地搖着手上的熱紅酒，佩妮說了口令，爬過她身後洞口，回到挂滿猩紅色獅子挂飾的公共休息室裡，周身忽然就暖和起來了。

伊莎正拉着莉莉的手坐在壁爐前談天，一旁的蒂拉搗鼓着她的小玩意兒。

對面的長沙發上，波特抓耳撓腮地與小天狼星下着巫師棋，觀戰的佩迪魯在一旁大呼小叫，麥金農站在盧平的後邊，不停地向不遠處坐在陰影裡的麥克唐納招手，示意她過來一起看。

看見進來的佩妮，莉莉立刻從軟綿綿的沙發上跳了下來。

“佩妮你回來了！我剛才還想去圖書館找你呢。”

伊莎仍然拉着莉莉的手，湛藍的眼睛卻盯着佩妮。

佩妮掃了這熱鬧景象一眼，并不打算過去加入她們，默不作聲往螺旋樓梯走去。

“伊莎，我和佩妮先回寝室了！”莉莉松開伊莎，向佩妮追去。

“等……”伊莎來不及叫住莉莉，隻得眼睜睜地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樓梯口。

“佩妮！海格邀請我明天下午去小木屋摘南瓜，為萬聖節做準備。我們一塊兒去好嗎？”

莉莉趕上佩妮，一起進了寝室，坐在桌前看書的勒夫金頭也不擡地和她們打了聲招呼。

“嗨珈西。”莉莉快速地回應，然後繼續對佩妮說，“我記得你可喜歡吃南瓜了，别一直呆在圖書館，跟我們一起出去走走吧佩妮。”

佩妮回想起剛剛伊莎拽着莉莉的情景，一陣心煩，将書包放到了一旁的凳子上。

“你和她們去吧。”佩妮硬邦邦地說。

莉莉露出迷惑的表情：“她們？誰？”

“……你叫了誰一起去？”

“你，嗯……還有西弗勒斯。”莉莉說。

佩妮的心稍微松快一些，但聽見斯内普還是皺起了鼻子，她嘟囔着：“明天再說吧。”然後就一頭紮進盥洗室了。

第二天吃早餐時，莉莉一直在佩妮的耳邊喋喋不休，說那裡有許多有意思的東西，熱情的小狗、香噴噴的油茶和海格親手制作的小甜餅。在她賣力的描繪中，海格的小木屋簡直就像綠野仙蹤裡面芒奇金人的家。

遊說行動一直持續到魔藥課結束，人群擠擠攘攘地湧出教室。在莉莉的軟磨硬泡之下，佩妮終于勉強地答應去海格小屋坐坐。

“耶！”莉莉歡呼雀躍地蹦起來，皮鞋與地窖的石闆地上碰撞發出聲響，“那麼西弗，我們三個兩點鐘在環狀石堆那裡碰頭，一定要來噢，不見不散！”

作為上一個被莉莉遊說成功的幸運兒，斯内普黑着臉站在通往斯萊特林公共休息室的岔路前，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