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天謝地你回來了，要不然今天晚上怎麼辦啊。”白嘉祈如蜻蜓點水一般快速啄了下沈慕章的唇。
沈慕章抵着他的頭蹭了蹭：“辛苦了寶貝。”
白嘉祈重新沖了瓶奶遞過去，白春予眼上還挂着淚，看見飯來了，手腳并用地抱住奶瓶，大口大口吃了起來。
“你看他一點兒困意都沒，我今天就不應該讓他睡這麼早。”白嘉祈歎了口氣：“咱倆有的熬了。”
白春予一股勁兒地把奶喝完就開始哼哼唧唧地揉眼睛，沈慕章抱着兒子邊悠邊哄，轉頭說道：“你這幾天帶年年太累了，我這邊事情馬上就結束，到時候你好好休息。”
“休息什麼呀，過兩天我還得出差，壓了一堆的事情沒處理。”白嘉祈躺在搓了搓臉，他忽然又坐起來：“哦對！還有一個事兒，我前段時間就想給你說來着，年年是不是發育有什麼問題啊？他現在還不會說話，連爸爸都叫不清楚。”
沈慕章寬慰他道：“每個小朋友開口說話的時間都不一樣，再說年年還不到一歲呢。”
“那不是也快了！”白嘉祈想起這件事就心煩：“像他這麼大的孩子都會說一些簡單的表達了，年年就隻會發一些什麼‘嗯’‘啊’。”
不等沈慕章開口，白嘉祈又說道：“是不是我懷年年的時候總是進醫院，不是這不好就是那不好，影響孩子生長發育了。”
“産檢不是都好好的嘛。”
“那萬一有些問題産檢沒查出來怎麼辦？”
“怎麼可能呢。”沈慕章坐到他身邊：“乖乖你有點兒擔心過頭了。”
白嘉祈把白春予抱過來，催促道：“年年，叫爸爸！來，跟着我喊，爸——爸——”
白春予小嘴一撇，伸手去夠沈慕章，白嘉祈順勢握着他的手：“那是誰？那個也是爸爸，年年你喊爸爸我就讓你過去。”
“哇啊啊——！！！”
沈慕章趕緊把孩子接過來哄着，看白嘉祈挫敗的樣子：“小祈你先别着急，年年這會兒想睡覺，沒精力學說話。”
“我也想哭！年年要是有什麼事可怎麼辦啊！”白嘉祈一把扯過被子，自己賭氣般躺在床上背過身。
沈慕章騰出一隻手摩挲着他的後背：“孩子還小，再等等，年年不是在上早教課嘛，讓老師多在說話這方面引導引導，咱們在家也多交流，肯定沒事的，你别自己吓自己。”
白嘉祈沒說話，默默釋放自己的安撫信息素來哄孩子睡覺。
等年年睡着，沈慕章小心翼翼地把兒子放在嬰兒床上，自己躺在白嘉祈身邊從後面抱住他。
“還難過呢。”
白嘉祈轉過來，鑽進他懷裡，小聲哽咽：“我擔心，我怕因為我讓年年……”
“不會的。”沈慕章打斷他：“你看，年年體檢哪次不是一路綠燈，醫生也是鄭醫生推薦的，不可能有事，放心吧。”
白嘉祈抱緊沈慕章：“……但願吧。”
“啊！嗯額！”
沈慕章睜眼就看見白春予自己撐着小圍欄站起來，喊他們起床。
“年年醒啦。”他熟練地沖好奶粉，把白春予從嬰兒床裡抱起來：“不吵着爸爸睡覺，我們去客廳吃飯好不好。”
“哒！哒哒。”
白春予吃完奶，沈慕章又給他換了新的紙尿褲，帶着孩子在家裡的兒童區玩。
白嘉祈洗漱完出來就看到這溫馨畫面，心裡暖洋洋的。
“你今天沒工作啊？”
白春予拽着沈慕章的衣領子往上爬，他一隻手護在小家夥的屁股下面：“嗯，等過兩天最後一個路演結束就徹底沒事啦，下個月就是除夕，年年快要一歲喽。”
“姆嗯……啊……啊呀……”白春予踩着沈慕章的肩膀爬上沙發伸手去抓旁邊的綠植。
白嘉祈走過去把白春予抱起來。
幹壞事被發現了，白春予沖着他咯咯笑了兩聲：“哒！”
“不是哒，是爸爸。”
“哒哒！”
“爸——爸——”
“啊……”
白嘉祈無奈地歎氣：“咱倆誰是誰的爹啊。”
“别着急小祈。”沈慕章笑着從他手裡接過孩子：“先把早飯吃了，不然都該涼了。”
“嗯！姆啊！”白春予看見爸爸吃飯，他也眼饞，着急地想往那邊去。
沈慕章把他的手摁回來：“你吃過了，小饞鬼，那是爸爸吃的。”
“嗯……”白春予向白嘉祈伸出雙手，迫切地要抱。
“就你那兩顆小牙能吃什麼呀。”白嘉祈忽然計上心頭把白春予抱過來，用小勺子舀了一點紫米粥吹了吹，在小家夥的眼前晃來晃去：“年年想不想吃~”
白春予的視線死死跟着小勺子，急的就差上手搶了：“呀！啊啊！”
“喊爸爸就給你吃一口。”
“嗯……哒！”
“不對，是爸爸。”白嘉祈把勺子拿遠了一些。
“啊！叭……啊叭……”
白嘉祈和沈慕章同時瞪大了眼睛。
“我沒聽錯吧！年年剛剛是不是喊爸爸了？！”白嘉祈欣喜若狂，激動地心髒突突猛跳：“寶貝！你再喊一句爸爸！”
白春予拽着他的胳膊，一門心思隻有紫米粥。
白嘉祈喂他吃了又舀了一點兒，故技重施：“年年，叫爸爸。”
這回怎麼哄都沒用，反而還差點把白春予弄哭。
“好好好，給你吃給你吃。”白嘉祈心累妥協，聽一句爸爸怎麼就這麼難。
沈慕章揉揉他的頭：“已經有成效了，慢慢來嘛。”
白嘉祈這一出差就一直到了年三十下午才回來。
沈慕章穿着黑色長款羽絨服戴了個口罩早早就在機場等着了。
“沈慕章！”白嘉祈朝他跑過去，撲進他懷裡，閉着眼認真深嗅藍桉花的清香。
“寶貝工作辛苦啦。”他克制地親了親白嘉祈的額頭，接過他手裡的行李箱，無名指上的婚戒格外顯眼：“我們快回家吧。”
二人剛出機場就遇到了一個不速之客。
“白佳成？”沈慕章下意識擋在白嘉祈身前。
“慕章哥還記得我啊。”白佳成眼神微微一動，眉間透出一絲笑意，和之前在電視上傷心垂淚的樣子判若兩人。
白嘉祈不耐煩道：“你又要幹嘛？”
“我可是專門查了你的航班。”白佳成并不在意他們的敵意：“有空叙舊麼，二位？”
清雅别緻的院落，院門口一汪清泉，裡面養了幾條錦鯉。
三個人坐在小亭子裡，旁邊還有幾個火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