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慕章一直在找話題,不讓白嘉祈睡着:“寶貝,我想了想年年的名字,大名。”
“嗯……”
“小祈!”
“嗯!我在聽。”白嘉祈強行打起了精神。
“年年這麼會挑時候出來,三十晚上發動,初一淩晨出生。”沈慕章看着小車裡的孩子,柔聲道:“春天的春,給予的予,我想的名字是春予,白春予。”
“白春予……”白嘉祈有些意外,自己又念了一遍,忽然就笑了:“好聽,就叫白春予。”
病房裡溫馨明亮的燈光在黑漆漆的外面看來格外明顯,不覺間,天邊悄然顯露出一絲白,慢慢浸潤了黑色的天幕,新的一天,從遠處一點一點地來了。
第二天白嘉祈醒過來,沈慕章已經帶着孩子洗完澡回來了。
“醒了寶貝,還疼不疼?”
白嘉祈搖搖頭,護士進來給他進行每日檢查。
他看着沈慕章略顯生疏的給寶寶沖奶粉,那畫面有點兒好笑。
“年年又小又軟,我真是生怕一個不注意把他碰傷了。”沈慕章坐在床邊抱着年年喂奶。
白嘉祈靠在他肩側,看着兒子用自己全部的力氣吃奶就不由想起來喂初乳的時候,都給他疼出陰影了,毫不猶豫改成奶粉喂養。
沈慕章說道:“小家夥真能吃。”
白嘉祈立刻反駁:“不許說我們,俗話說得好能吃是福,對吧年年。”
“好,是爸爸說錯了。”沈慕章等孩子吃完,慢慢将他豎抱在自己肩上,沿着年年的背脊從下到上輕輕地拍嗝。
“哎?你腺體怎麼了?”白嘉祈看他後頸用紗布包住,以為受了傷。
“噢,就是陪産的alpha家屬的正常現象,腺體一下子壓力有點兒大,沒什麼問題,過兩天就好了。”沈慕章避重就輕地回答。
白嘉祈忽然想起來了什麼:“我生産那天聞到的……”
“嗝~”年年猝不及防地打了個響亮的嗝,還吐了點兒奶。
“我給孩子處理一下。”沈慕章趁機起身給年年清理奶漬。
“你少給我躲,沈慕章!”
白嘉祈生氣了。
沈慕章把年年哄睡了,白嘉祈掀開被子下床,怒氣沖沖地揪起他的衣領。
“你再敷衍我一下試試!”白嘉祈生完孩子身體各項激素還不太穩定,有些情緒失控,哽咽道:“你信不信我……”
“寶貝别哭。”沈慕章把人抱進懷裡:“我的腺體休息幾天就好了。”
“你騙人……”白嘉祈抽泣道:“我那天都聞到了……是血的味道……”
“那是促腺強合劑的副作用,沒事的。”沈慕章給他擦了擦眼淚:“月子裡不能哭,對身體不好,聽話。”
“促什麼東西?”
沈慕章把白嘉祈抱回床上,像哄小孩一樣摟着他:“促腺強合劑,一種保持腺體狀态的藥劑。”
白嘉祈摁着他的腦袋,皺着眉,仔細看着被包紮的傷處,心疼道:“肯定很疼。”
“再疼也沒你疼。”沈慕章抓住他的手,放在嘴邊親了親:“你在産房裡拼命,我怎麼能掉鍊子呢。”
白嘉祈聽得心裡酸酸的,擡手捶了他一下:“你就是個傻子,我疼的時候就不說了,那我打上無痛沒事兒的時候你也不知道松口氣,還釋放那麼高濃度的安撫信息素。”
“你生年年我都想替你疼,這點兒安撫信息素算什麼。”沈慕章親親他的額頭。
白嘉祈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還說呢,都生完多久了,我現在頭發絲裡都還是你那藍桉花的味道。”
沈慕章反問道:“這不好麼?”
“哼!”
又過了幾天,白嘉祈出院了,沈慕章和他再三商量去月子中心住,畢竟專業的事要交給專業的人。
除此之外還安排一次五位數的産康,在白嘉祈的身體方面,沈慕章不想做一點兒讓步。
“這是什麼?”白嘉祈接過來他手裡的小盒子。
沈慕章說道:“出院禮物,打開看看。”
“你現在很會嘛,沈慕章。”白嘉祈期待地拆開禮物,是他喜歡的品牌出的新款手表,這可不便宜。
沈慕章給他戴上:“好看,很襯你。”
“我也覺得。”白嘉祈喜滋滋地晃了晃胳膊,注意到電視裡那張熟悉的臉,一下子愣住了。
沈慕章順着他的目光看去,不由皺起眉:“白佳成?”
電視裡的白佳成面容憔悴,面對媒體掩嘴哭泣,時不時還轉身抹眼淚。
他身邊的人,白嘉祈認出來了,是任嘉祐的長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