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謹令關掉車廂裡的燈,像往常一樣躺會床上,外面安靜的出奇。
他其實不太想的明白,怎麼梵森特看到這張編輯圖,就馬上回過神來這是紀風.
假設紀倫真的創造了這麼一個人,這個人是紀風,也就是說,隻有紀倫掌握了這種技術,聯系紀風前陣子使用基因武器的輿論,加上他的态度和基因庫查無此人,基本就可以這個人是紀風?
就算事實真的存在,這反應也未免太快了一些。明謹令出了一身冷汗,他要抉擇一下,紀風已經發了信息過來詢問,也有可能是助理發的,但這不重要,他需要馬上遠離他們那個中心,他已經被梵森特盯上了。
好險外面并沒有發生什麼。
他盯着車廂窗外的一隻小蟲子,在窗沿邊正在用它的小爪子和觸須覓食。
如果按照梵森特的設想,紀風所謂的毛病也隻是身體的本體開始覺醒而已。
百歲老人。明謹令腦子裡一閃而過的念頭,但馬上閃過的是梵森特那張維京人長滿毛毛的邪惡的臉。
事情真多。明謹令把通訊器的聯絡芯片拔了出來,扔進下水道沖走,他知道了這個秘密,但誰能保證紀倫不會起殺心,他想辦法,趕緊滾蛋才對。
第二天,堪薩斯的居民驚異地看到他們的醫生往堪薩斯另一邊走去,人們一邊禱告一邊為他送行,慢慢聚成一條稀疏的隊伍,很快就散掉。
陸錦和坐在窗台邊,看着在屋子裡過的像個原始人一樣的紀風,他的眼神飄忽在屋外屋内的景色來回不定。他有時候可以憑借肌肉記憶娴熟地打開卧室門,很快就又不記得了。
家裡的卧室門不是傳統的推拉式,邊上有按鈕,按一下門就打開了,也許是設計的有些隐蔽,紀風居然要在牆壁上愣一下,把手伸到牆壁上摸索片刻,才能找到開門的開關。
陸錦和詢問了秘書,秘書明确的回答他紀風最近沒有進行任何醫學實驗,沒有服用任何藥劑,除了首都醫院,沒有進出任何和生物實驗相關的場所。秘書已經三次回答他表示沒有了,另外的話,他提示到,紀風日常處理公務沒有什麼問題,就是一些日常設施,确實是習慣不過來。
秘書挂掉電話,一邊嘟哝這是什麼奇怪的綜合征一邊蓋上被子進入夢鄉,希望這小倆口别因為這些奇奇怪怪的事情打擾他寶貴的下班時間。
“如果有一天我将不再是我。”陸錦和又想起這個男人和他講過的話。
一轉頭,糙男人居然把毯子遞了過來:“窗台很冷。”
紀風扒住牆壁,低頭默默看着他:“我最近是不是有一點奇怪?”
陸錦和不想講話,卻又默默接過他的毯子蓋好,這是有一點奇怪的問題嗎,正常人會不記得浴室的冷熱水怎麼開,還是不記得怎麼用通訊器,還是不會開門?這已經不是奇怪的了,他是從上個世紀穿越過來的嗎?陸錦和摸摸紀風的臉,繃着臉半天才把那堆尖酸刻薄的垃圾話憋回去,抖落出一句:“你最近是不是壓力太大?”
紀風摸了摸下巴,沒有哇,他怎麼會這麼問?
他搖搖頭。
陸錦和指着一邊的鬧鐘:“你調個十點鐘起床,給我看看?”
紀風轉頭看着卧室,鬧鐘是投影照在牆壁上的四個數字,怎麼會有能調的地方?他一愣一愣,找到那個鬧鐘的小投影儀,巴掌大,摸索着試圖把鬧鐘調出來。
“紀風……這個鬧鐘,在牆壁上直接點一點就好了。”陸錦和抱着手臂,還真是上個世紀來的遠古人類,隻會調投影儀。
紀風一愣,把鬧鐘放了回去。
陸錦和把毯子推到一邊站起來:“我們什麼時候認識的?”
“我還在當一個警察的時候。”
“我呢?”
“你在,某一家夜總會工作。”紀風有些茫然地看着周圍的一切,他也有一種清晰的感覺,周圍的事情變得熟悉又不熟悉的感覺,他能感覺到這種奇怪感,但是卻沒有一絲沖突和矛盾,他還是知道哪裡是吃飯的地方,哪裡是工作的地方,洗澡衛生的地方在哪,但是等到他真的要幹一些什麼的時候,有些小問題卻總是冒出來,他像一個新來到這裡的人一般。
“你還記得就好。”
紀風心裡突然抽動了一下:“我當然記得,當時我們租了一間漏水的房子,但是也能有兩廳兩室,有時候我會下班晚回家,你就在家裡等我,這種事情,我怎麼會不記得,隻是後來洛誠把我們兩個分開了。”
陸錦和隻是無意的提問,但這樣的說辭卻讓他想起以前,很久很久以前,不努力記住的話隻能慢慢變成朦胧的以前,兩個青澀的人,從來不奢望去改變什麼,隻希望在這座城市裡面能有一席之地的安穩,然而現在卻在時時刻刻左右時局,他把不凍港左右行會的富商都給挑戰了一遍,紀風現在手指東東就能通天,不是因為倆人有多逆天,都是命。
他暫時從紀風的怪異中抽脫出來。
紀風抱住他,輕輕地親了幾口。
陸錦和靠在他懷裡,柔聲道:“你還好吧?”
紀風沉穩地回應他:“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