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全不凍港上下都對陸錦和服服帖帖。
陸錦和輕輕舒了口氣,看來沒有什麼特别糟心的事,除了首都财政部長缺席導緻尾款回收特别慢,不凍港的軍費短缺之外,沒什麼問題,按照首都那群老爺的效率,多半還是有錢的。看這星艦的樣子,短時間内也不會打過來。
他舒舒服服地靠在椅背上,他最近撥了點錢給市容,讓他們把不凍港一些破地方好好修一修。
最近這些事情,無論如何也比過去處理的要舒坦的多,除了明面上的經濟之外,黑色經濟也的錢也在慢慢流進他的腰包裡,還有幾家大公司的收益,小日子過的那叫一個美滋滋。
除了紀風的事情。
那張婚姻協議書。
他還沒想好要怎麼辦,他對紀風的接觸還是太少了。他收回腿,在辦公室站起來,噔噔走到一個小櫥櫃旁邊,拿了一瓶酒,打開蓋子給自己倒了一杯出來。
柴火靜靜在櫃爐裡燒,不時發出啪啦一下的聲響。不凍港的老木質地闆也發出溫良的聲音,四周地闆上擺放着文件,都是他要處理的事情,紙張被火溫暖的幹脆,蒸發了本來附着在上面的水汽,他一手拿着酒,一手叉腰,檢視着地上的文件,殖民地區的業務還在擴大,首都和他們幾個公司的交易,還有星艦政府發過來的妥協協議,總之加上一個馬術,加上一個他,還是沒處理完。
也是是局勢不夠穩定,也許是因為忙,或是出于别的原因,他沒有辦法那麼早就放下心去同意和紀風的事情。
再等等吧,他自顧自地聳了聳肩。
一擡頭,眼前的窗戶外又開始飄雪,不凍港不管想幹什麼,看得見的現實和看不見現實一直都很冷,一不小心就會在路上打滑。
紀風看着面前這個寬敞的實驗室:“我想這是它本來的樣子。”
軍官怔了一下:“不愧是總督,您當時就搞清楚了怎麼操控嗎?”
紀風歪頭想了想:“也沒有,突然記起來的。”他慢慢往前走了幾步,像是一個老人來到了故地重新走了兩圈。
“嗯,這裡的東西都很舊了。”
一邊的實驗人員突然舉手:“那個,我很好奇如果實驗室一直有廢料排出來,那麼養料到底是從哪裡彙進來的呢?”
紀倫頭一擡:“就是上面泥土的養分,這個實驗室一直在抽取上方的養分,隻不過現在沒有進行任何的實驗,功率很低,不會消耗很多……這是地球上遺留的技術。”
你是誰。
我是紀倫。
我是誰。
嗯……我的産品。
做什麼的?
我延續自己生命的産品。
延續生命——紀風輸入密碼的手突然停了下來。
他突然擡起頭,周圍一群人都盯着他。
“怎麼了?”
“沒有啊,我們等着你給我們展示他的試驗資料呢。”
紀風現在才意識到自己正把着一個老式旋轉鎖,準确的來說,是手插在油脂裡面,不知道怎麼就鬼使神差找到了這個鎖。
“密碼是:9021”
腦子突然閃現出來的聲音告訴他,是直覺嗎?
他試着打開,突然,一扇門彈了出來,資料連帶着那些廢料一起送給了紀風。
“長官,你還好嗎?”一邊的幾個軍官湊上來。
“啊……我今天,精神不是很好。”
紀風回過神,看着周圍的幾個軍官認真的關切眼神,他默默的走開,不知道怎麼就走到一條死路上,一個雕塑。
首都宴會廳,自助餐餐廳,漆黑的陳飾,中間特地打了光,照在中央一個很大的雕塑上:人類之光。
看起來更像是,一個抽象的母親軀體抱着嬰兒,紀風以前從來沒有留意過。他怔怔望着那個雕塑發呆,一陣雞皮疙瘩冒起來,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怎麼會有一種奇怪的感覺。
好在現場的人都很恪守保密原則,才沒有将這個奇怪的事傳出去。在此之前,他感覺“自己”一直都是“自己”,但怎麼今天早上的“自己”,像另一個曾經非常熟悉的“自己”。
真是很奇怪的感覺。他背過身去,看着擦得幹淨的地闆,上面倒映着自己的臉,周圍的人也倒映着他們各自的影子,他摸着脖子輕輕歎了一口氣,怎麼感覺自己今天特别奇怪呢?
難道真的是那個博物館太邪了?
昏黃的卧室燈光
陸錦和斜斜地靠在門上,修身的襯衣纏着他的腰:“你應該去檢查一下。”
紀風的注意力全在他的腰上:“我知道。”
陸錦和皺皺眉頭,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腰:“怎麼了?”
紀風突然把陸錦和抱住帶上床,輕輕吻了吻。
次日早。
“明謹令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