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尼!奇!”
刹那間,四周的空氣仿佛凝固一般,沉重的讓人無法呼吸。偉大聖龍難以置信地望着眼前空蕩蕩的房間,一股無名怒火直沖腦門,他簡直要被氣笑了。他怎麼也想不到,自己緊趕慢趕回蒙德城,然而等待它的卻是這般令人心寒的景象。
他的視線緩緩掃過房間,隻見床鋪上被褥胡亂地堆疊在一起,皺巴巴的樣子顯然未曾經過任何整理,伸手觸摸上去,隻感覺到刺骨的冰涼,仿佛這間屋子的主人早已離去多時。
而就在不久前,阿喬還特意囑托旅行者幫忙照看基尼奇,可如今屋内不見兩人的蹤影,他們究竟去了何方?盡管阿喬對那位旅行者的能力深信不疑,但一想到基尼奇的性格,他不禁搖頭,心中暗想:基尼奇要是真想離開,以旅行者的本事,恐怕說服不了那個家夥。
越想越是惱怒,阿喬從鼻腔中重重地哼出一聲,伴随着“砰”的一聲巨響,狠狠地關上房門,然後轉過身去,帶着滿腔的怒氣,腳步匆匆地離開了這個地方。
阿喬心中暗自思忖着,如果基尼奇剛剛才離開這裡,那麼應該不可能走太遠。
于是阿喬先是在西風教會上上下下裡裡外外都翻了個遍,甚至連一些無人會去的犄角旮旯也被翻了個底朝天。
到最後,他爬上了風神像的頭頂,居高臨下地環視四周,想要再次确認一下基尼奇是否真的不在這附近。然而,結果還是他大失所望,那家夥的身影依舊不見蹤影。無奈之下,阿喬又隻能在心中将基尼奇走丢範圍又擴大了幾分。
那個病殃殃的小鬼、一聲不吭就逃跑的綠斑點蜥蜴!破破爛爛的一身毛病還在到處亂跑什麼?病好了能跑能跳了就開始嚣張了是嗎?他有沒有考慮過偉大聖龍庫胡勒阿喬滿地找他的感受!?
總不能是被盜寶團拐走了吧?……怎麼可能啊?那可是基尼奇!要是真發生了這種事情,待吾把他救回來之後真的會嘲笑他一整天!
逃跑?不,真要是這樣他能去哪裡?回納塔?先不說他知不知道已經回到過去的事實,這裡離納塔很遠很遠,他認識路嗎?
難道是離開蒙德城找自己了?雖然也不是沒有這個可能,但阿喬在回去的路上沒有發現旅行者和基尼奇的蹤迹。
阿喬在心中快速地将每一個可能都過了一遍,然後又一一否決。他雖然知道就算是把基尼奇丢進梅洛彼得堡,基尼奇也能自己找個洞口爬出水面,就如同他在巡夜者戰争上表現的那樣。
阿喬緩緩地走到噴泉池邊,強迫自己冷靜下來,他的雙手緊緊地撐住池緣,身體微微前傾,低下頭,目光直直地盯着水中自己的倒影。
倒影裡,那本應該清冷的眉眼之間透露出一股難以消散的怒意,然而乍一看又流露出幾分迷惘。他的腦海中不斷閃現出各種最糟糕的可能性和後果,每當想到這些,他的臉色臉色愈發陰沉難看起來。一時間,周圍的空氣似乎也受到了影響變得凝重壓抑起來。
街道上,人們隻見金發男子黑着臉對着噴泉裡的硬币發呆了許久不知道想些什麼,臉色難看得讓圍觀者不禁議論紛紛,遠遠地就讓周圍的人感覺到無法打擾和接近的氣場。
“這兄弟是誰啊,怎麼之前沒見過?不像是蒙德人啊,難道是誰家其他國家來的親戚?”
“我見過他,昨晚三更半夜起來上廁所,看見這位兄弟抱着個孩子從城外一路跑到西風教堂,要不是我視力好,恐怕黑燈瞎火的都沒有注意到。”
“既然需要看病,難道這個小哥是摩拉掉進噴泉裡沒有錢付醫療費了?臉色這麼難看,水還有點深,要去撈出來的話衣服肯定要濕透了。”
“不過丢進許願池的錢還能拿出來嗎,哎呦,這可不好說。風神在上,巴巴托斯大人應該不會介意的……”
“這可真是不得了啊……”
阿喬忍了忍,但是周圍不斷傳來的竊竊私語的嗡嗡聲吵的他腦瓜子疼,于是決定不再壓抑自己,他轉頭對着圍在旁邊的人怒道:“都是什麼跟什麼啊?叽叽歪歪的,沒看見偉大聖龍庫胡勒阿喬正在煩躁嗎?!”
“噗。”
随即,一道輕輕的憋笑聲自人群中發出。阿喬看過去,隻見那是一個深藍頭發深色皮膚單眼的男人,身上挂着個冰系神之眼,衣着看上去和在城内巡邏的衛兵有幾分相似。
“好了好了,時間也不早了,大家散去吧。”不知道在人群中看了多久的男人拍了拍手吸引住衆人的注意力,然後一下就控制了場面。
令阿喬意外的是周圍的群衆竟然就十分聽話地散開了的,一時間周圍空出了一大片地方。這才讓阿喬松了一口氣,同時也讓他另眼相看了這男人幾分,他想,嚯,總算來了個當官的。
“在城内果然暴起傷人可萬萬不行啊,還請多多見諒,庫胡勒阿喬先生。倘若遭遇了什麼棘手的難題,可随時随地尋求騎士團的幫助,我們緻力于給每一位來到蒙德的客人一個優良舒适的體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