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洛沒有拿到魔法石。”
“那麼誰拿到了?先生,我——”
“哈利,請你鎮靜一些,辛迪還在你旁邊睡着呢,别吵醒她。”
“她,她怎麼樣了?”
“傷的有些重,斷了兩根肋骨,所幸龐弗雷夫人已經把她治好了。”
“那辛迪為什麼還沒醒?”
“我想應該快了……”
好疼……好餓……
辛迪從混沌中睜開眼,入目是潔白無瑕的天花闆。她感覺身上的每一塊骨頭都疼,胃裡空空蕩蕩,眼皮沉重,又接着想睡過去,不過耳邊總是有吵人的聲響…
“……據我所知,你的朋友弗雷德和喬治韋斯萊本來還送給你一隻馬桶圈。他們無疑是想跟你逗個樂子,可是龐弗雷夫人覺得不太衛生,就把它沒收了。”
“我在這裡住多久了?”
“三天。羅恩韋斯萊先生和格蘭傑小姐若是知道你醒過來了,一定會覺得松了口氣。他們一直擔心極了。”
“可是先生,魔法石——”
“看來沒法子分散你的注意力。好吧,咱們就談談魔法石。奇洛教授沒有能夠把它從你手裡奪走,我趕到時魔法石已經在火焰裡了,看來是在你們争鬥時甩開的。不過我必須說一句,沒有我,你們就對付得很好。”
“您趕到那兒了?您收到赫敏派貓頭鷹送給您的信了?”
“我和貓頭鷹顯然是在空中錯過了。我一到達倫敦,就發現我應該回到我剛剛離開的地方。我趕來的恰是時候,正好把發狂的奇洛從你身上拉開——”
撒謊。
“原來是您。”
“差一點兒就來不及了,我已經支撐不了多久,魔法石很快就要被他搶去了——”
“不,不是我,哈利,是辛迪。我趕到時奇洛捂着腦袋痛苦哀嚎,而你和她正躺在地上奄奄一息。在他馬上要沖上去解決你的時候,我才趕到了,是她将你們分開了,随後又暈了過去,這是我的猜想。”
“等她醒來,我們才能知道全部的真相。”
哈利轉頭看向隔壁床鋪的辛迪,眼裡是深深的感動和擔憂。他沒發現,鄧布利多的眼神也是一樣。
“魔法石不是最重要的,孩子,你們為了保衛魔法石差點兒丢了性命。在那可怕的一瞬間,我吓壞了,以為你們都死了。”
……
“是我幹的。”辛迪睜開眼睛,找回了自己的視線,哈利和阿不思驚訝地看着她,“我醒了,往伏地魔的醜臉上踩了好幾腳,然後是…眼睛,我用魔杖捅了他的眼睛。再之後,我就不記得了…”
“你還好嗎?哈利?”辛迪轉頭看着他,眼神平靜。“你躺在地上,我差點以為你死了。”
哈利立刻綻放一個大大的笑容,爬到床邊,“我很好,你感覺怎麼樣?”
“渾身都疼,不知道我的魔杖還能用嗎?”辛迪語氣遲疑。
阿不思微笑着從身上拿出一根魔杖,緩緩飄到她的手中,“我想我保存的很好,現在物歸原主。”
“不錯,現在它是一根打敗過伏地魔的魔杖了。”辛迪說。“接着說吧,阿爾,尼可勒梅該怎麼辦呢?”
之後,阿不思向他們講述了勒梅夫婦,講述了奇洛教授,愛的魔法,還有斯内普與波特的往日糾葛。
然後羅恩與赫敏來了,他們很高興地抱在一起。赫敏告訴他們回去後發生了什麼,哈利和辛迪将各自的說辭湊在一起,組成了真正的真相。
“你說,鄧布利多是不是有意要你這麼做的?”羅恩說,“把你父親的隐形衣送給你,引導你去做那件事?”
“哎呀,”赫敏忍不住說道,“如果他真是這樣——我的意思是——那就太可怕了——你很可能被殺死的。”
“不,不是這樣,”哈利若有所思地說,“鄧布利多是個很有意思的人。我認為他大概想給我一個機會。他似乎對這裡發生的事情多多少少都知道一些。我覺得他十分清楚我們打算做什麼,他沒有阻止我們,反而暗暗地教給我們許多有用的東西。我認為,他讓我懂得魔鏡的功能絕不是偶然的。他好像認為如果可能的話,我有權面對伏地魔……”
“是啊,這就是鄧布利多不同凡響的地方。“羅恩驕傲地說,“聽着,你明天一定要來參加年終宴會。分數都算出來了,當然了,斯萊特林得了第一名——你錯過了最後一場魁地奇比賽,沒有你,我們被拉文克勞隊打得落花流水——不過宴會上的東西還是挺好吃的。”
唯有辛迪沉默不語,夥伴們隻當她是被奇洛吓壞了。晚上,她和哈利躺在床上平靜地聊天。
“你覺得我們能參加明天的宴會嗎?”哈利問。
“我認為可以。”辛迪這麼回答。
等到身邊傳來均勻的呼吸聲時,辛迪睜開眼睛,蹑手蹑腳地下了床,溜去了校長室門口。
她不确定自己是否想進去,能否接受這一整年的真相,在門外猶豫了五分鐘。
門打開了,毫無預兆的。辛迪意識到,阿不思鄧布利多就在裡面等着她。于是她進去了,沒理會石獅子們的不滿。
果然,阿不思就坐在那把扶手椅上,桌上放着兩杯清爽的蜂蜜茶。辛迪如常地在對面的沙發坐下了。
“我知道你會來找我。”阿不思将茶遞給她。
辛迪喝了一口,這次甜度剛好,“羅恩說得對,你早就知道這一切,引導着哈利去保護魔法石。對嗎?”辛迪緊盯着那雙蔚藍的眼睛,不想錯過他臉上一絲一毫的表情。
“其實,你不該知道這些。就像我白天和哈利說的,等到再長大一些…”
“得了吧,我知道的早就夠多了,不差這一點。”辛迪翻了個白眼。氣氛松懈了幾分,惹得阿不思笑了幾聲。
“如果我說是呢…?“阿不思緩緩地說。
校長室安靜了幾分鐘。
辛迪捧起杯子,用勺子輕輕攪拌。“那就是我所想的那樣了,這在我意料之中…”
“我不得不說,阿爾,我有些失望。我早就發現了,你也從來沒有隐瞞過我,隻是我一直不想相信,也不敢去問你…”
她放下杯子,眉頭緊皺:
“為什麼你要這麼做呢?哈利他差點就死了,就在我面前!…”
“别告訴我就因為他是那個該死的—'大難不死的男孩兒'——”
阿不思耷拉着臉,收起笑容,“還記得那個預言嗎?哈利命中注定會和伏地魔對上。即使我不做這些事,伏地魔也不會放過他。”
“我得确保那孩子在面對真正的困難之前,不被輕而易舉地打倒。”
他說着,走到窗前,看着霍格沃茨的星空。“霍格沃茨是最安全的地方了,我需要給他一些機會去應對一些困難——可控的、不緻命的困難。”
“這個計劃早就在我的腦子裡了。”
阿不思鄧布利多坦然承認。
“可是,”辛迪的眼中泛着淚水,“可是你最後離開了,我們找不到你,隻能和奇洛對上。伏地魔是個瘋狂邪惡又可怕的人。如果你再晚來一點,我們就真的要死了!”
“我很害怕…我不想去死…哈利一定也和我一樣,或者更多,哪怕他從來不告訴我們…因為伏地魔就是沖着他來的…”,她淚如雨下,聲音也在顫抖。
“哈利就隻是哈利,他做自己就好了,為什麼非得是他來做這麼危險的事情呢?”
她不明白,她真的不明白。
阿不思在辛迪身前蹲下,去擦她的眼淚,“我很抱歉,我真的很抱歉。本來我準備留下的,那封信确實把我騙到了,等我到那的時候立刻就意識到了,我甚至感到害怕,怕來不及救下你們——”
“我很抱歉,辛迪,再也不會有下次了—我保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