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兩個鄧布利多吵架簡直成了一種每日必完成的清單,不過往往是阿不福思單方面的辱罵。
梅林啊!阿不福思的脾氣簡直太差了!雖然辛迪本來就知道他脾氣不好,總是陰陽怪氣,但她以為隻是不太好說話而已,阿不對她其實很體貼。然而在面對阿不思,阿不簡直火力開滿,各種她聽得懂聽不懂的髒話噼裡啪啦地砸下來。
有次她和阿不思在讨論狼人和吸血鬼的事情,阿不福思突然沖過來一把拎住辛迪,把她放在身後,沖阿不思臭罵。他沒有注意到辛迪悄悄後退了一步。
自那次起,辛迪對于阿不有了一點陰影,她開始躲着阿不福思了。
又一次吵架是在晚上。
豬頭酒吧已經沒有客人了,今天是周末,辛迪覺得可以在這裡睡一晚,她實在有點放心不下。
辛迪站在房間外靜靜地聽着他們的争吵,仿佛永遠地靜止了,過去幾年這種場景在辛迪家裡發生過無數次。
她甚至感覺時間太長了,花了些時間清理了屬于自己的小房間,想了想,去煮了兩杯蜂蜜茶:其中一杯五分糖,一杯三分糖,剩下一杯十二分糖。
“滾!!滾出去!!你這個叛徒!殺人犯!!”房間裡傳出憤怒的咆哮聲,整個酒吧似乎猛烈地震了一下。
辛迪快速給三杯茶施了個保暖咒,等在門口。
阿不思來了,他看起來從沒這麼糟糕過,絢麗多彩的袍子此時被拉扯的松松垮垮,睿智的藍色眼睛裡醞釀着巨大悲傷的風暴。辛迪在心裡為他在頭上畫了一朵烏雲,她走了過去,阿不福思仍然在屋裡咒罵。
阿不思隻是靜靜地看着她,辛迪被同樣的悲傷包圍着,她覺得不應該是這樣,所以她望着阿不思開口:“請跟我來,先生。”
阿不思不知道為什麼随她走了,瞧他跟上來了,辛迪在前方帶着他進了自己的小屋。
他新奇地看了看,房間并不大,打掃地十分幹淨整潔。左邊有個大木櫃陳列着一些嶄新的杯子和盤子,一大一小兩個雪人憨态可掬;右邊是一張帶抽屜小桌,桌子上三杯茶,房間最裡面放着一張折疊床,亂七八糟的放着幾件衣物和幾本書。他恍然,沒想到豬頭酒吧還有這麼個地方。
辛迪搬來兩把靠椅,端了兩杯茶,讓他坐下。
“這以前是個雜貨間,阿不福思幾乎不用它,所以我就改造了一下,現在它是我的休息間了。”
“那些杯子和盤子是我買來的,當然,是用酒吧的錢。”
阿不思拿起了一個查看,是個普通的玻璃杯,和面前印着卡通小狗的茶杯不一樣。他端起自己那杯喝了一口,是蜂蜜茶,覺得不夠甜。
辛迪看了看阿不思,歎了口氣,她平靜地說:
“這種場面我可見多了,幾年前爸爸媽媽就一直吵架。所以有一天戴安娜問我‘辛迪,你覺得爸爸媽媽分開怎麼樣’的時候,我松了一口氣,一切都結束了。”
鄧布利多眼睛閃過訝異,他了解過一些,但沒想到是這樣的情況。
“爸爸可真是個混蛋,瞎子都瞧得出來,所以我立刻就同意了,他們離婚的時候我在場。”她盯着帶小熊印花的茶杯,非常安靜。
“我覺得這是最正确的決定,之前,很多人說過我是個小大人,我做出了最成熟的決定,幫助了媽媽。”說到這兒,她甚至驕傲地挑了挑眉。
‘正确’……阿不思罕見地沉默了,他曾經做過很多‘正确’的決定:一個白巫師、一個領袖該做的,無論他想不想……這讓他來不及寬慰這個小女巫。
然後,她臉色一變,站起身在房間來回踱步。阿不思吓了一跳,從沒見過她這個樣子。
辛迪連珠炮似的說:“那些大人們都不如我,那些多管閑事的親戚們,他們絕不同意這次離婚,有人覺得那是莫大的恥辱,窮追不舍地逼迫戴安娜放棄這個想法,鄙視指責我支持媽媽的态度。”
她憤憤地向空中揮拳:“我尊貴的爸爸什麼都不必做,他像個蛀蟲一樣腐蝕所有人!像個懦夫一樣攪亂了所有事情然後毫無愧疚地離開了!沒有人站在我們身邊!!”
這讓他想到那個人…阿不思無聲地施了個靜聲咒,默默地傾聽着。
“我真不知道我是怎麼做到的!她們說我太冷酷了!天殺的!”她幾乎是在怒吼了。
“安慰精疲力盡的戴安娜、和那些煩人的親戚們吵架、把他們趕跑,還要裝作正常的去上學,當我再次坐在書桌前翻開數學書的時候,梅林啊!我以為距離上次這樣過了一個世紀!然後呢,在一切結束之後,我還要忍受戴安娜的壞脾氣和控制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