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仙一笑:“阿遠你決定就好了。”
季遠點點頭,站起來就想要告辭了。
引仙看到他站起來,似乎猜到了他要走了,開口道:“你等一下,我有東西要給你。”
能得到宗主送出道東西,是所有弟子的榮幸,想都不敢想!
季遠果然就不站起來了,眼巴巴地看着引仙:“咳,這多不好意思。”說要給東西,早就過來了!
引仙放下魚竿,往芥子袋裡掏了掏,拿出另一個芥子袋,扔給季遠:“清玥現在是元嬰了,這是做宗主也是師叔的賀禮,讓他收下。”
季遠二話不說,先打開為敬。
引仙笑起來:“阿遠啊,我說給清玥的。”
季遠一邊看一邊應付着:“我是他師尊,怎麼滴,我看看都不行,看看能壞嗎?”
這不看還好,一看就不淡定了。
這也太好了吧!
一件品秩極高的防禦性白色法袍,法袍上篆刻各種防禦符文,本身質地極好,看起來應該加入了神祇的金色碎片,這種性質的法袍,可遇不可求。
一把淡金色的飛劍,飛劍的品秩也極好,是可以煉化成本命飛劍的,而且這把飛劍一看就是與宋清玥的大道契合,有助他修行。
另外是一本書,這本道書,季遠看不懂,可能與季遠無緣,所以即便翻閱也看不出什麼,但是此書隐育中的書丹,品秩絕對不低。
除了這三件重量級的法寶外,還有兩張符箓美人符,以及一套十二枚的金色壓勝錢。
符箓美人符的品秩也極高,季遠也有兩張同樣品秩的美人符符紙,是白長賀在景陽城裡送給他的,但是那兩張是空白的符紙,還沒有畫符上去。
至于那一套十二枚的壓勝錢,是一件可合可分的攻伐法寶,威力巨大。要季遠說,這套法寶對殺力極大的劍修來說,有些雞肋了。
但,勝在值錢。
各種朝代的壓勝錢,湊成十二枚,不是光花錢就能買到的。
季遠連忙拉上了芥子袋的袋子:“哎,師兄,你這也……太客氣了叭!”說着使勁往自己懷裡塞。
引仙看着季遠,季遠表面儒雅且德高望重,但是在自己這裡,仍然是像孩子一樣的小師弟。
他想到這裡,忍不住伸手摸了摸他的頭。
季遠拍掉他的手:“師兄,我說了你别老摸我頭,我都多大了。”
引仙笑起來,忽然提起魚竿,一條金燦燦的白魚被釣了起來,引仙将魚串了草繩遞給季遠:“回去加個菜。”
季遠嫌棄,但還是收下了。
晚上炖個魚湯,嘎嘎香。
季遠拎着魚,覺得自己滿載而歸了。以後,師兄這裡得多來。
“等等,”引仙再次叫住季遠,手在芥子袋裡掏掏掏。
不一會兒,手中多了一件鮮紅法袍,隻是法袍的下擺處是一片玄色,讓這件法袍看起來十分奇怪。
以季遠的眼光,竟然根本看不出這件法袍的品秩,若不是這件法袍放在引仙的手裡,他一眼看過去,都沒覺得是一件法袍。
引仙眼神溫柔:“這是給你的。”
“給我的?”季遠接過法袍,并不覺得這件法袍有什麼特别的,心裡不由得腹诽,還是送給宋清玥的那件法袍品秩高啊,這件都看不出品秩!
季遠不知道這件法袍的跟腳,但是也不能把嫌棄說出口,隻好找别的借口:“啊,這……下面怎麼是黑的,跟髒了一塊一樣。”他很想說,不如跟宋清玥的換一換。
引仙順着季遠的視線看下去,柔聲說道:“這件法袍是以前師尊留給你的。”
印象中十分模糊的師尊。
有印象開始,季遠對師尊就很疏離,他上山以後沒一年,師尊就跑到劍門關去了,最後也死在妖界,屍骸被師兄引仙找回,但是頭顱一直沒有找到,所以下葬之時也是屍身不全的。
引仙看到季遠的表情,繼續道:“這件法袍名為‘赤鯉’,是師尊為了你,親自去求來的,他說這件法袍寓意極好,适合阿遠。”
“你知道鯉魚躍龍門吧,‘天火自後燒其尾,乃化為龍矣。’這件法袍雖然一眼看不出品秩,但是我可以告訴你,這是一件頂級品質的法袍。”
引仙一笑:“阿遠,祝賀你破開金丹,跻身元嬰。”
季遠張了張嘴,一時間說不出話來。
眼淚卻倏然落了下來。
上山修道二百年,實力不濟,愧對師兄,愧對師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