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清玥解釋了兩次,說自己并不是真的要砍師尊。
但師尊不信,繼續嘚啵嘚。
最後五長老看不下去了,給宋清玥端了水。
季遠震驚,一直講話的人,好像是自己吧。
五長老讓宋清玥去門口守着,他有長老之間的重要事情,要與季遠商量。
宋清玥不信什麼“長老之間的重要事情”,但作為弟子,不好反駁兩位長老,隻好出去蹲大門。
房間裡就隻剩下季遠與五長老。
季遠剛想那杯水來喝,教育弟子什麼的,果然好累。
但是手還沒有伸過去,被五長老一把抓住。
季遠眼皮直跳:“什、什麼事?”
“出大事了!”
季遠聽到五長老語無倫次的話,終于領悟了以後,騰的一下站起來:“你的意思是藥典閣給我的毒藥……給錯了?”
“那給錯了啊!”五長老激動,“你沒給人吃吧?那毒藥乃修真界第一劇毒,連煉虛期的修士都能被毒死!”
給人吃了,那人吐了幾口血以後,仍然活蹦亂跳。
季遠按住胸口,從新坐回了椅子上,看向五長老,緩了半天,伸手點指對方氣的說不出話來:“你、你……”
其實這件事情跟五長老沒有什麼關系,他也不是藥典閣的人,更何況季遠拿毒藥的時候,他正翻着白眼在藥典閣裡被搶救着。
但他也不是為了這個來的。
五長老一把抓住季遠點指自己的手指:“我不是為了這件事情來的,我是為了你來的,有一樁天大的機緣要落到你頭上了。”
季遠沉默。
他現在聽到有什麼“天大的機緣”就有點應激。
他抽出自己的手指:“機緣什麼的等一等,你剛才是不是在算什麼呢?”
五長老神色有些複雜,轉身拿了書案上剛才寫的那張紙給季遠拿了過來。
季遠定睛一看,怎麼跟鬼畫符的差不讀,這算的啥?
五長老神色緊張:“如何?”
季遠擡起頭沒有說話,隻是将那張紙收下,他看向門外那道修長的身影:“該吃飯了。”
五長老辟谷多年,不用吃飯,但架不住可以用清明宗的經費吃飯。
“五長老,你都辟谷了。”季遠一坐下就看向默默跟來的五長老,年紀一大把,就饞。
五長老正色坐在桌子面前,一方桌子,三人各據一邊,他以拳抵唇,輕輕咳嗽了幾聲,從袖子裡拿出了一張玄色的請柬,放在了桌子上。
請柬的紙張不知道用什麼做的,此刻平放在桌子上,紙面上仿佛有水流流轉,輕觸紙張,指尖冰涼。
季遠拿起來打開,竟然是今天晚上水神宴的請柬。
季遠将請柬扔回桌面,看向五長老:“怎麼的,你與這種名不正言不順的水妖,還有交情呢?”
五長老連忙自證:“慎言啊,四長老,我是這樣的人嗎?”
他看季遠不搭話,連忙解釋道:“我早年來過景陽城,與那水神有過數面之緣,沒想到他這次連我也請了,但是我肯定是不會去的。”
季遠的手指輕輕點着桌面,他想了一會說:“這是什麼意思呢?他知道清明宗肯定是守在海邊,等待惡蛟出現斬惡蛟,根本不會去參加他的什麼狗屁宴會。”
季遠之前就覺得那個江神有問題,雖然有百姓建造的金身,但是金身的品秩極低,且江神廟雖然建的金碧輝煌,可一眼看去并無大厲朝廷的壓勝之物,顯然這個江神未受到朝廷的封正。
季遠雖然一直在宗門中,極少下山,但這種事情還是知道的,凡是沒有被地界上的朝廷的封正的山水祠廟,百姓們可以說推到就推到,就算修出了金身,所受香火也極其有限。
那天在外城的時候,季遠一眼看過去,江神祠廟信者之多,難道當地的景陽城官員沒有向朝廷請封嗎。景陽城雖然是大厲王朝的最南端,但是也因為這樣,更應該重視才對啊。
他看了看桌子上的請柬,再次拿了過來。
宋清玥看到季遠又将那請柬拿回來:“師尊?”
季遠:“晚上,我也去看看吧。”
想到江晚詩對他說的那些話,去看看也好。
宋清玥忽然道:“晚上斬去惡蛟之後,師尊随我們回宗門吧。”
季遠将請柬放入懷中:“為師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