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滿梨接到手中,是涼的,而且洗幹淨了。
"還是做給你吃了吧。"蘇滿梨有些舍不得:"你上山很辛苦,得來不易,給你補補身體。"
沈瑜白歪了歪頭,瞧着她:"這眼睛,腫的,還能看到路嗎?"
蘇滿梨的臉騰地紅了起來,極快的速度轉身回了房。
沈瑜白笑了笑。
"敷一敷,還能吃,一會炒了。"
"知道啦!"
過了片刻,沈瑜白端着碗走了進來,将她的袖口拉高,蘇滿梨還是有些擔心她會嫌棄,下意識想要縮手,卻被她強行按住。
"别動,上藥了。"
沈瑜白上藥的手微微顫抖,眼底的心疼做不的假,将要細緻的塗抹均勻,吹了吹。
微涼的氣息掃過肌膚,蘇滿梨的身體不禁一顫,咬緊下唇,偷偷看她。
"以後每日要堅持塗抹,知道嗎?"
"嗯。"蘇滿梨小心試探詢問:"那……你會幫我塗嗎?"
沈瑜白擡起頭,撞上她期盼的眼神,故意逗她:"你想讓我來?"
蘇滿梨害羞錯開視線:"也不是……我也可……"
"好,我答應你了,以後,每日,我都給你塗。"她握住蘇滿梨的手,眼神溫柔:"梨兒,我會好好照顧你。"
蘇滿梨眼底噙着淚光,沈瑜白半蹲着貼近,蘇滿梨身體僵直,喉嚨微動,緩緩閉上了眼睛,心跳如雷……
沈瑜白看了看她的眼圈。
"還是需要休息休息,你這眼睛腫的,雙眼皮都看不到了。"
蘇滿梨:"……"
此時,她心如死灰……
吃過午飯,沈瑜白将她推進房中。
"你睡個午覺,我出去一趟,很快回來昂。"
蘇滿梨擔憂的拉住了她的手:"去哪兒?我可以跟你去。"
沈瑜白拍了拍她的手:"很快就回來,不要擔心好嗎?你可以乖乖自己在家睡覺嗎?"
蘇滿梨乖乖點頭:"可以……那你會很快回來嗎?"
"當然,你在家,我哪也去不成。"
蘇滿梨被她逗得臉紅,貓進被子中,手還不忘伸出來,揮了揮手:"走吧走吧,我在家等你。"
沈瑜白壞笑着,拍了拍被子的小鼓包,果然裡面的人咯咯的笑了起來。
出了門,她臉上的笑容不複存在,取而代之的是狠厲。
徑直朝着蘇家而去。
一進門,她便直接坐在了椅子上,牛愛花看到是她來了,初時有些詫異,但很快便過來了。
"呦~瑜白,這是有事?"
沈瑜白将懷中的銀子掏了出來,放在桌子上:"昨日母親上門要得銀子,我說今日給娘親送來就是要送來的,不能失信不是。"
牛愛花一看銀子,臉色瞬間就變好了。
"唉呀~這還要你親自來一趟作甚,讓梨兒那丫頭來就是了。"
說着就要上前拿銀子,沈瑜白卻先一步按下。
"娘親這話就不對了,母親昨日可是黃昏時刻來的,我看着來的反向好像是……嘶……好像是,隔壁村子吧。"
牛愛花果然臉色一變,勉強扯出一絲笑容:"是嗎?"
"可不是嘛,我聽村裡人說,隔壁村可是有一個酒肆,母親是常客,我心想着,這銀子啊,還是給您比較好,我昨日和母親說給您,母親發了好大一通脾氣呢。"
牛愛花的臉色越發難看,沈瑜白見狀,站起身:"我就不叨擾了,娘親,如今莊稼未成,家家戶戶都缺銀子,這酒肆倒是賺錢的很,我從前也去過,那裡确實,吸引人~但說到底,我成親了,還是要顧家的,您說是不是。"
牛愛花神色一頓:"是……"
"行了,我就走了,娘親将銀子收下,可要看好了~"
沈瑜白走出門,故意在不遠處逗留了片刻,果不其然,昨夜未歸的蘇初生鼻青臉腫的回來了。
"母親?"
蘇初生尋聲看去,眼中滿是氣憤:"怎麼是你!趕緊滾!"
沈瑜白也不惱,走上前:"母親這是什麼話,我今日可是特意來送銀子的,昨日您要二兩銀子,我想了想,昨晚梨兒确實對您态度不好,我已經說她了,為了讓您舒服一些,我今日特意送來了十兩銀子。"
蘇初生頓時大喜:"哎呀哎呀,還是我們瑜白好啊,梨兒可真真是嫁了戶好人家,我就不與你多說了。"
"母親,慢着。"沈瑜白叫住了她:"母親,隔壁酒肆的掌櫃與我相識,若是提我還有些作用,聽聞今夜城中花魁要來,可惜我這新婚也去不成了,掌櫃還特意招人給我遞來了請帖。"
她拿出了一張請帖,十分懊惱的模樣。
蘇初生卻眼前一亮,舔了舔幹燥的嘴唇。
"那就給我吧!"
"哦?母親要去?"
蘇初生點頭如搗蒜:"去去去去……"
沈瑜白爽快的将請柬給她:"不知母親要去,早知您要去,我就将本準備去的十兩銀子給您了,如今倒是給了娘親,唉~是我思慮不周了。"
蘇初生的眼睛滴溜轉,沈瑜白強忍笑意:"不與您說了,我要回家了。"
她走了沒幾步偷偷回頭,蘇初生的腳就差輪出火星子了。
她打了個響指,狡黠的笑了。
"好戲,要開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