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無數次從劍上掉下來的經曆後,殷甯終于掌握了禦劍飛行。
但把這個學會之後,說什麼也不肯繼續再學了。蝸居在清風閣沒心思出門。
登上青玄論壇,關于宗主的專題帖的熱度越來越高,殷甯看着帖子裡任之恩的影像出神,欣慰又惆怅。
殷甯自诩反應敏銳,不算愚鈍,自然察覺到這些日子對師尊的情感變得愈發微妙:憐惜,喜愛,甚至渴望與她更為親近。
她不會,對任之恩産生什麼想法吧!
不要啊……師尊還要成為我的簽約藝人呢,經紀人喜歡上藝人這件事,也太不專業了!
殷甯狠狠搖搖頭,安慰自己别亂想。
作為一個從現代穿來的小白,突然又踏上修仙途,很容易對照顧自己的師尊産生依賴感啊。
更何況師尊的身材相貌這般好看,香香軟軟的,而且溫柔體貼,想親近多正常,美女人人都愛,好吧?
沒有戀愛經曆的殷甯躺在床上翻來覆去,又糾結又逃避,最後終于把這些全部歸咎于雛鳥情結和愛美之心。
殷甯像鹹魚一樣癱在床上,歎了口氣。不知道師尊在幹嘛……
……
與此同時,秘境内。一滴汗珠自任之恩白皙透亮的頸間滑落,滴入幹黃燥熱的沙礫中,變成一絲蒸汽,頓時無影無蹤。
此秘境共分為四層,每進一層,越接近秘境的核心地帶,能遇到的機緣也越好,但是随之而來的是越來越高的風險。
第一層時,還能見到各方門派的弟子,聚在一起興緻高漲,好不熱鬧。但到第二層,就已經淘汰掉了大半的宗派。
第三層更是又砍掉了三分之二的弟子。第三層内孕化出不同的幻境,且内裡都是金丹期的妖獸,危機四伏。
任之恩帶着四玄好不容易斬殺了一頭體型龐大的震虎妖,玄四兄弟身上都挂了彩,衣衫破爛,灰頭土臉,露出粗犷精壯的肌肉。
消耗了大半的體力出了森林,又一腳踏入了沙漠幻境裡。任之恩暗道不妙,她是水靈根,沙漠幻境幹旱烤熱,水元素稀少,對她有天然的限制。
……
誰料冤家路窄。
流雲發出一陣嗡鳴,在空中劃出一道無形的波紋,任之恩手臂緊緊抵着劍柄,突如其來的強大沖擊,使她不得不後退撤步以緩解卸力。盡管如此,手掌還是被震得發麻,牽連着整個手臂都在顫抖。
在她身後不遠處,玄立倒在地上,一隻手臂不自然地彎折,用盡了全身力氣也隻是動了動手指,根本沒法站起來。衣領上還沾着血,看起來狀況很糟。
玄志捂着胸口,撐在玄立身旁,為他輸送靈力修複經脈。
剩下的玄文玄武二人狀況稍好,相互攙扶着站起來,架起法器再次擺出戰鬥的姿态,憤怒不甘地瞪視着對面的人。
玄文怒氣充頭,歪頭吐了口血唾沫:“卑鄙無恥,你一個元嬰長老,動起手來也不害臊!”
對面赫然是前日裡,淩雲殿上的那一夥不速之客,黑衣随從們仍然簇擁着他們的大小姐,聞笛笙揚着下巴抱肩,冷眼旁觀。
這次入秘境,神元宗特意派出一位元嬰長老相随護法,聞笛笙行起事來更加肆意妄為。
其實任之恩和四玄兄弟剛入秘境之時,就碰上了神元宗等人,但江水不犯河水,兩波人互不幹擾,相互錯肩而過無事發生。
沒想到,神元宗一直在等待機會,掐着時機,等任之恩一隊進入了第三層秘境時才忽然出現,逼迫他們交出一路積攢的資源。
好生卑鄙!
“你們技不如人,才應該害臊吧!”聞笛笙嬌笑地揚起臉,對着長老撒嬌,“元伯伯,有您在真好。”
元楷被說得汗顔,他一個元嬰,對着一群小輩出手,實在不算磊落。
元楷對着任之恩皺眉,既是警告也是提醒:“任家小女,你小小年紀就達到了金丹後期,老夫也不忍就此扼殺你。把資源交出來吧,不然你身後這幾個小子的性命,定是要留在這秘境内了。”
金丹後期與元嬰境界隻相差一層,實力卻天差地别,正面迎敵毫無勝算。總要尋個機會……
任之恩收緊手指緊握着劍,用力到骨節處的皮膚開始發白。
聞笛笙不滿他的啰嗦:“元伯伯您作何浪費口舌,羊兒養肥了就是要宰的。”
聞笛笙掃了一眼對面,面露嫌棄。哼,那四個愣漢臭烘烘的,圍在任之恩周圍,看着就煩!
小姐未免過于激進了。元楷歎了口氣,收起微弱的憐憫之心,冷漠着臉,側目而立。
任之恩輕輕轉過身來,身後玄文、玄武沉重而急促的呼吸聲傳進耳内,顯然他們二人的體力已經達到極限了,再強撐下去恐怕會對身體造成不可逆轉的損傷。
作為宗主,護下宗門弟子是最基本的職責。為今之計,她隻好放手一搏。
任之恩把手搭在腰間的儲物袋上,不再猶豫,扯了下來投給元楷:“搜集到的草藥、妖丹,都在這裡。”
元楷遞給聞笛笙,但聞笛笙卻看都沒看,勾唇笑着:“任姐姐,過來我面前,不然我就把這四個醜男人全殺了。”
聞笛笙瞳孔閃爍,仔細觀賞任之恩衣衫上的血痕,光是看着,内心就達到了極大的興奮。
玄文玄武皺着眉,對視一眼,不理解聞笛笙的用意。
但癱在地上的玄立平時就愛好市井傳言、奇聞異事,自然聽說過聞家大小姐喜愛收集爐鼎的傳言。
他内心咚咚一跳,突起雙眼,從嗓子裡擠出沙啞的聲音:“宗、宗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