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想把他們所産生的沖突扣在她身上。
婉妗早就看到七皇子了,所以她故意從七皇子過來的方向走。
想來是三皇子訓斥了七皇子一頓,再加上之前的種種矛盾,七皇子又是個莽撞之人,才打算讓婉妗落水。
為什麼這麼久都沒人過來。
三皇子這邊不讓人過來,想要來個英雄救美。
可惜不能讓他如願了。
三皇子臉色陰沉,不見往日的溫和,眼神冷峻,嘴唇緊抿。
“三皇子,我今日十分疲倦,若是您沒什麼事的話,那我便先行告退了。”婉妗擡手扶了扶發髻。
見三皇子沒有回應,婉妗行禮之後便離開了。
來到小姐們這邊後,婉妗看到一群人圍聚在一塊兒,便擡腳走上前去。
擡眼望去,安甯公主正抱着一個嬰兒站在人群裡,身側還站着陽平公主,小姐們正圍着嬰兒逗趣。
“安甯公主。”婉妗上前行禮。
安甯公主和九皇子是一母同胞的親姐弟,在公主之中位列第三。
“尚新郡主,聽聞你拔劍得了幸運,這般的福氣,定要讓我們也沾染沾染。”安甯公主抱着嬰兒,臉上帶着笑容說道,“這是我的女兒,剛滿月沒多久呢,讓她沾沾郡主的福氣。”
“公主擡愛了,婉妗不過是僥幸罷了,這福氣小公主本就生來具足,哪裡還用得着婉妗來給。”婉妗看向嬰兒,擠擠眼睛逗弄着嬰兒。
“郡主莫要謙虛,這可是上天眷顧,旁人羨慕都來不及呢。”安甯公主一邊說着,一邊将嬰兒往婉妗面前湊了湊。
婉妗看着嬰兒粉嫩的小臉,伸出手指輕輕觸碰了一下嬰兒的小手。
那嬰兒卻突然哇地一聲哭了起來,衆人皆是一愣。
安甯公主将嬰兒抱在懷裡,輕輕搖晃着:“這孩子,許是見了生人有些害怕。”
“還請公主莫怪,是我唐突了。”婉妗趕忙道歉。
“郡主不必放在心上,小孩子的情緒本就難以捉摸。”安甯公主擺了擺手。
安甯公主耐心地哄了好一會兒,嬰兒才漸漸止住了哭聲。
小姐們皆屏住呼吸,不敢發出絲毫聲響,生怕吵到嬰兒。
“皇姐,勞煩您幫我母妃說一聲,我今晚就不去她那邊了。”安甯公主朝陽平公主小聲地說道。
“好。”陽平公主微微點頭,目光落在安甯公主懷裡的嬰兒上,“你也别累着了,早些歇息。”
“唉,再過幾日我便要出去了,當真是有些舍不得呢。”安甯平公歎了口氣,抱着嬰兒離開。
婉妗這一離開,宴會也臨近尾聲了。
用過晚膳後,衆人都想四處走走消消食,于是宮女們舉着燈在前方引路,大家便在花園裡閑逛起來。
婉妗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她剛剛已經在走過一遭了,此刻并不想再走動。
裘翎縣主湊上前,盯着婉妗。
“郡主。”裘翎縣主還不忘行了個禮。
“怎麼了?”婉妗問道。
“聽旁人說您拔劍的時候,那可真是威風凜凜呢,您給我講講當時是怎麼個情形呗?”裘翎縣主期待地看着婉妗。
“就是走上前去,握住劍柄,輕輕一拽,劍就出來了呀。”婉妗聳肩道。
“就這麼簡單?”裘翎縣主眼睛一下子瞪大了。
“就這麼簡單。”婉妗點了點頭。
“好吧。”裘翎縣主有些失落地應了一聲,随後就到别處找樂子去了。
從遠處走來了現在才回來的歡隐郡主,她的身影在夜色中逐漸清晰。
婉妗剛站起身,歡隐郡主便遠遠地在離婉妗一段距離的地方坐下了。
歡隐郡主拉過新陽,與新陽閑聊起來。
婉妗不經意地朝花園院口一看,便看見了那個令她血液發寒的人。
“那邊的人是誰呀?”歡隐郡主站到了婉妗身後,向身旁的宮女發問。
“是崔善人的獨子崔峰。”宮女回答道,“近些年來,皇宮裡的大小宴會,崔善人都有所資助,所以他的兒子允許在皇宮裡進出。”
“崔善人……?”歡隐郡主微微皺起眉頭,似乎腦海裡搜尋着信息。
“别管這些。”婉妗試圖阻止歡隐郡主繼續探究。
“關你什麼事?人家是善人,可不像你。”歡隐郡主眉毛豎起,“哼,早就說要離你遠一點,新陽,我們走。”
花園裡的月光清冷地灑在地上,周圍靜谧得隻剩下偶爾傳來的蟲鳴聲。
風拂過婉妗的臉龐,她的思緒也随之被攪得紛亂如麻。
婉妗望着歡隐郡主離去的背影,眼中交織着百種情緒。
你要是知道我們之間那些過往的結局,就不會這樣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