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的已經沒什麼事了。”
玉馨看着為自己擔憂不已的玉雅,再一次說出這句話。
可玉雅依舊放心不下。
婉妗去接玉馨那天,她們三人緊緊相擁。
那天的玉馨看起來狀态不佳,整個人消瘦了許多,身上還或多或少帶着些傷痕。
玉雅因此十分擔心玉馨,生怕她會落下什麼後遺症。
婉妗也讓義妁為玉馨診治,還好玉馨并未受到太嚴重的傷害。
“這不是擔心你嘛,你知道你失聯的那幾天,我和小姐有多擔心你嗎?”玉雅皺着眉頭說道。
“我知道你們擔心我,我也不想讓你們擔心的,可是……”玉馨無奈地歎了口氣,“我當完東西回來的時候,就碰到了早些時候來到康城的難民組成的地頭蛇,他們在搜刮錢财呢。”
“我躲了一陣子,才跑到河對岸,但是想過河的人太多了,根本找不到船家,于是我就想再等等看,沒想到這一等就等了那麼久。”
玉馨再次講述了事情的經過。
“我聽說你娘都殺到鑲洛王府裡去了,她怎麼如此膽大!”玉馨瞪大了眼睛。
相處了這麼久,玉雅跟玉馨提起過自家的情況,不過比較少,雖然玉馨了解得不是很透徹,但她知道玉雅過得不太好。
“别再說這個了。”玉雅心煩意亂地擺擺手,“聽着就心煩。”
“好好好,不說了不說了。”玉馨趕忙應道,“哎,你們把學堂改成收容所了?”
“是啊,小姐現在每天都會去學堂呢。”玉雅回答道。
“那明日我跟你們一起去。”玉馨說,“這些日子裡,我也見過了不少事情。”
“你的身體已經好了嗎?”玉雅關切地問。
“當然好了。”玉馨拍了拍胸脯。
“明日去了再讓義妁姑娘給你看看。”玉雅還是有些不放心。
“好啦好啦,快點去睡覺吧,明天還要早起呢。”玉馨催促道。
“熄燈了熄燈了。”玉雅一邊說着,一邊熄滅了蠟燭,“趕緊睡吧。”
清晨,一縷陽光透過窗戶,灑在橫七豎八躺着的女人們身上。
有好些人隻在裡屋待着,并不進入外院的房間。
她們偶爾會吃一點學堂發放的糧食,但并不經常,要是有力氣就成群結伴出去尋找食物,沒力氣了就再回來躺着。
她們身上的銀子也不多了,如今糧食非常難獲取,糧價飛漲,要想弄到糧食更是難上加難。
學堂已經收留了整整三十個人,這數量已經夠多的了,再多恐怕就不妥當了。
被留下來的人都是聽從管理的,雖然大家都沒太把這學堂當回事,但不管怎麼說這也是一次冒險的嘗試,婉妗可不希望出什麼亂子。
善良是可以的,但不能毫無底線。
在幫助别人的同時,也不能給自己招惹麻煩。
希熙抽空來這邊,為她們翻譯語言。
别看這些人沒多少,但僅僅就這幾個人,哪怕是同族人,也存在着許多種方言。
希熙雖然有些吃力,但還是能聽懂一些,也能說出一些。
聽不懂的,就打手語,希熙猜手語也旁人厲害的多,很快就能明白對方的意思。
雖然不同方言的人很多,但大多數多多少少都和康城話有點相似,聽起來也不算難。
那天問如何能快速到達那條河的女子蘇比努爾,帶回來了她的朋友吾日耶提。
和蘇比努爾不同的是,吾日耶提能說一點康城話。
人群裡就數她們兩個人的面孔最紮眼,婉妗很快就記住了她們。
在義妁的醫治下,她們的傷勢都在慢慢恢複。
遠處的沅沅卵玉伢俣見不會發生什麼亂子,就不再時刻守在學堂附近了。
“婉妗姐姐。”志端跑過來挽住了婉妗的胳膊。
此時那些女人出去找糧食了,除了婉妗和志端,裡屋就隻剩下寥寥幾人。
“婉妗姐姐,你這學堂怎麼都變成收容所了呀?”志端打量着那些女人說道,“我聽說好像原本有不少人呢,怎麼現在就這麼幾個了?”
“她們出去找糧食了,所以看起來才這麼少,實際上人數還挺多的。”婉妗解釋道,“你這段時間去哪裡了?好久都沒見到你了。”
“這不是過年了嘛,我們從家裡出發的時候,我娘我爹就跟我說了,估摸我們過年前就能到達,還讓我們過年去親戚家居住呢。”志端說,“我們在過年前七日就去了親戚家,過了年初三想要回來的時候卻回不來了,到處都有人把守着,隻能繼續待在那兒了。”
“所以是你們那邊徹底控制住了怪病,所以你們才回來的嗎?”婉妗問道。
“是徹底控制不住了,所以幹脆就把路給放開了。”志端無奈地說。
沒了,一般道路開放就兩種情況,要麼是徹底控制住了,要麼是徹底控制不住了。
“婉妗姐姐,我看到那些被感染的人了。”志端心有餘悸地說,“可吓人了,有些人會突然變得暴怒,還會去傷害别人,士兵去抓捕的時候都得好多人一起呢。”
“妹妹,你還好嗎?”林大公子的聲音從裡屋外面傳來。
“我好着呢。”志端大聲回應道。
淩山在外面阻攔着,志端已經是這裡的學生,自然可以進來,可林大公子卻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