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都快要過去了,皇宮這才舉辦春宴。
這是一場專為貴族女子舉辦的宴會,讓貴族女子觀賞皇宮中盛開的花朵。
在國力昌盛之時,舉辦宴會不失為一種彰顯國家富足程度的方式,然而當下國情并不樂觀,這樣的宴會已經有數年未曾舉辦了。
此次宴會甚至能夠說是專為男主日後感情的轉變而鋪墊道路的。
今年的花開得異常絢爛,衆人皆稱這是祥瑞之兆,皇帝聽聞後大悅,于是舉辦了這場春宴。
女主與男主置身于鮮花環繞的花園之中,一段情節由此展開。
待到後來,男主回想起這段經曆時,才發覺自己從這個時候起就已經對女主心生愛慕了。
受邀參加宴會的人數并不多。
婉妗到的時候,宴會還尚未開始。
這宴會自然是設在花院裡,陽平公主站在花院的中央,仔細清點着宴會所需的物品。
宮女引領婉妗入座,招待她先喝茶。
花院裡,花香與精心烹制的食物香氣相互交織,似乎都争着往人的鼻子裡湧。
玉馨不時地悄悄和玉雅談論着這些花的種類、顔色、大小。
婉妗手撐着臉,看着周圍滿布的鮮花,輕抿了一口已經斟好的茶。
“怎麼來得這麼早?”陽平公主安排完事情後,來到婉妗身旁坐下。
“好些年都未曾舉辦過春宴了,自然是要早一點來。”婉妗見陽平公主過來,臉上泛起了笑容,“早就聽聞今年皇宮裡的花開得極好,今日一見,果真如此呢。”
陽平公主本想和婉妗閑聊一會兒,可又有事情找來了。
“失陪了。”陽平公主說完便起身匆匆去處理事務了。
婉妗沒等多久,小姐們就陸續到齊了。
這可比約定的時間早了許多,看來大家都不想最後一個到場。
春宴不像别的宴會那般嚴肅,前來參加的小姐們以前也參加過春宴,所以都比較放松。
難得衆人聚得如此齊全,大家聊得甚是歡快。
“你們有沒有聽說恭國侯夫人的事?”一位小姐在衆人中間抛出了這個問題。
“我聽說過。”另一位小姐回應道,“是楊小姐吧?早些年參加春宴的時候我見過她,比我們大幾歲,前幾年和恭國侯成婚了。”
“這麼一說我也想起來了,她和恭國侯成婚之後,恭國侯接連納了好幾房妾室,再要納妾的時候她就不答應了,恭國侯就在外面說她蠻不講理,簡直不符合女子的典範。”
“她惹得丈夫不高興了,往後的日子能好過嗎?”
“現在她的名聲可不太好呢,不就幾房妾室嘛,自古便是如此,她這麼一鬧,反而落得個不好的名聲。”
“現在有男子說,找妻子可不能找恭國侯夫人那種面相的女子,不好伺候呢,這……這不是也會牽連到我們嘛。”
“也不能這麼說吧……”
“真希望别影響到我的婚事,跟你們說,之前就有人說我和她長得有點像呢。”
“她至今尚無子嗣,這麼多年了,該不會是生不出孩子吧?她不讓恭國侯納妾,這豈不是要斷了人家的香火?”
“這可不好說是誰不能生育,畢竟恭國候别妾室門也沒個動靜……”
“咳咳……”
“不要說這個了!”
“藍小姐今日怎的沒來?”
“對哦,這麼久了都還沒有見到她。”
“這事我知道。”一個聲音壓得極低,“藍小姐的父親對她那僅三四歲的六妹妹做出了不堪之事,被藍小姐的母親當場撞見,大鬧了一場,也不知是誰走漏了風聲,此事傳得沸沸揚揚,藍小姐覺得太過丢臉,便沒來。”
“天哪!那六妹妹如此年幼……”
“平日裡瞧着她父親倒是一副文雅模樣,怎會做出這般惡行?”
“果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呐。”婉妗的話輕飄飄插了進來。
“尚新郡主所言極是。”有人随聲附和,“凡事确實不可隻看表象。”
“這種人,定當遭受報應。”人群中有人憤怒地說道。
“沒錯,定要遭受報應。”有人開了頭,緊接着便有人跟着宣洩心中的憤懑。
“都說了不要說這事,萬一叫人聽了去了,那可如何是好?”
談話再一次被打斷,說話的一直都隻有那幾個人,别的小姐都默默聽着。
說話的見狀,隻好閉上了嘴巴。
在她們的交談尚未結束之際,婉妗便悄無聲息地離開了。
她來到陽平公主的身旁,隻見陽平公主還在清點着到場的人數。
陽平公主察覺到有人向自己靠近,擡眼一看是婉妗,便放下手中記錄人數的冊子,嘴角勾出一絲弧度:“怎麼不和她們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