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我跟你們好還是三皇子跟你們好了,竟把三皇子的話當作聖旨了。”婉妗雙手叉腰,作出一副生氣的樣子。
“哎呀,當然是小姐您和我們好啦。”玉馨往婉妗身邊靠了靠,“我隻是想着,三皇子要是不開心了,王爺肯定也會不開心的,王爺一不開心,小姐您說不定也會跟着不舒坦呢。”
“我要是真聽他的,那才真會讓我不舒坦呢。”婉妗冷笑一聲。
“為什麼呀,小姐?”玉馨撓着頭,一臉疑惑。
“玉馨玉雅,我可不能在一棵樹上吊死啊。”婉妗拉起玉馨和玉雅的手疊放在一起,“現在他們在擇選合适的人,猶猶豫豫、搖擺不定,那我為何不另找門路呢?”
“鑲洛王是您的父親,你們是親人呀,他肯定會為您着想的。”玉雅說。
“是嗎?就因為我們是親人,他便一定會為我着想嗎?”婉妗說話時看着玉雅。
玉雅微微一愣,把到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别過頭。
婉妗靜靜地坐着,玉馨見馬車裡安靜下來,氣氛不對,想說些話卻不知道說什麼好,隻好低下頭,靠在窗邊,沒有說話。
“小姐如今有自己的想法了,這是好事。”玉雅掰着手指,“隻是行事要多加小心,萬不可被人捏了什麼錯處。”
“放心好了,我自有分寸。”婉妗目光溫和地看着玉馨和玉雅二人,嘴角輕揚笑道。
這雨一直持續到深夜,風裹挾着雨不斷地拍打着窗戶。
玉馨站在窗前,發覺雨聲小了些,便推開窗戶向外望去,隻見那雨勢已然減弱。
“小姐,今夜就不要出去了吧,這天看着怪瘆人的。”玉馨雙手揪着衣袖,不停地揉搓着。
“今夜不出去了。”婉妗将晚上外出時穿的衣服疊好,藏了起來。
“真的嗎?”玉馨聽聞此言,趕忙把窗戶關上了。
“怎麼?你倒希望我出去不成?”婉妗打趣道。
“我隻是覺得有些意外。”玉馨用手撥弄着床簾的帶子,“前幾日,雨下得可比今日還大呢,我和玉雅怎麼勸,小姐偏要出去。”
“那是因為我确實有要事要辦。”婉妗從玉馨手中拉過帶子,在手指上繞着圈。
“那小姐今晚就在府裡歇息了。”玉雅走上前去整理床鋪,“您冷嗎小姐?需要我去拿床被子來嗎?”
“我覺得還好。”婉妗說,“你們冷嗎?”
玉馨和玉雅搖了搖頭,同聲說道“不冷。”
“那今夜就跟我一起睡吧。”婉妗坐在床上,将她們拉了下來,自己順勢躺了下去。
“小姐等我們先把外衣脫了,今日出去走了一遭,身上髒得很呢。”玉雅撐着床起身。
她走到衣架前,把外衣脫下挂好。
“小姐,您還要不要打水來洗臉擦身?”玉馨也跟着起身。
“回來的時候已經洗過了,大晚上的還下着雨,就就不要那麼麻煩了。”婉妗躺在床上,伸手揉了揉閉上的眼睛。
“哦哦。”玉馨看着已經躺下的婉妗,點了點頭,便去脫外衣了。
玉雅坐在床上,伸手将床簾拉下,婉妗往床裡側擠了擠,玉馨也跟着上了床。
玉馨在床上坐定後,将床簾拉下。婉妗朝裡側擠了擠,玉雅見狀,忙問道:“小姐,會不會擠到您呀?”
“不會,都睡過多少次了。”婉妗躺下,把被子往身上一裹。
玉馨拉好床簾,下了床去熄蠟燭。
蠟燭一滅,她就趕忙回到床上,身體還打了個顫。
“還好這雨不是下在天冷的時候,就現在這天氣都覺得冷,要是天冷時下雨,那可就更難捱了。”玉馨邊說邊用被子把自己緊緊包住。
“下了大雨之後天氣可能會轉涼,你們倆可得注意保暖啊。”婉妗側身躺着,“過兩天我得出門一趟,可能一整天都回不來。”
“一整天?”玉雅正要躺下,聽到這話又坐直了身體,“小姐,您這是要去哪啊?”
“倒也不是特别遠的地方,要是從城中心先坐馬車,到中途再換騎馬,很快就能到的,隻是我要去找個人,我現在隻知道個大概的位置,不太确定她到底在哪,所以可能要費些時間。”婉妗回應道。
“那可太危險了。”玉馨不禁驚呼,“诶,小姐您居然會騎馬?”
“對啊,改日我教你騎馬好不好?”婉妗笑道。
“啊,騎馬好危險的呀。”玉馨甩了甩頭,“不對不對,騎馬本就危險,小姐您還要一個人騎馬出去,還不知道具體要去的地方,這……這這這……”
“我會照顧好自己的。”婉妗翻身朝向床的裡側,對着床梁說道,“你們真的不必如此擔心我,我不想你們把我當作溫室裡的花朵,我知道你們一直勸我是為我好,擔心我受傷,可我做的一切一切都自有考量,如果察覺到前方有危險,我自會盡力避開,我不會莽撞行事的。”
許久未出聲的玉雅長歎了一口氣。
“小姐您想做什麼就去做吧,我們就在這裡等着您回來。”玉雅垂着眼簾,伸手拉過被子蓋在身上。
“就說我染了風寒,需要靜養,由你們倆貼身照料,其餘人一概不許入内。”婉妗把手枕在腦後,“聽聞離這裡不遠有個叫義妁的女醫,就請她來給我看病吧,方便些,這年頭有個女醫可不容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