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妗的目光落在他身上,細細打量。
隻見三皇子姬傲穩坐在席位上,神色從容,一雙眼睛平靜地注視着眼前的演出。
身為男主的三皇子姬傲,他雙眸深邃,五官如同被精心雕琢一般,立體而分明,身材高挑修長,氣質出衆不凡。
婉妗在這個世界裡早接觸的就是三皇子,雖說他們是有一段可能會成的姻緣牽絆,但是三皇子并不喜歡她。
從她到這裡開始,系統下達的任務就是“用愛感化他”。
但她似乎沒有成功過。
有時候,她以為她完成任務了,但和三皇子接觸久了,在某個細節,她知道她仍然沒有完成。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這個原因呢?
所以她一直都在快結局的時候死去。
可是系統每一次都顯示已經完成任務了。
那到底是因為什麼一直到不了結局呢?
不過這次,她肯定不會再去完成什麼任務了。
既然已經擺脫了系統的束縛,那就另尋其路。
在男主的身上死磕,太不值得了。
故事不會停,她到底怎樣才能夠避免死亡呢?
婉妗猛地甩了一下頭。
從今天早晨發現那抹藍光開始,她的心就被不安與疑慮填滿,無休止地回憶和推測不僅沒能讓她找到答案,反而讓她感到頭痛欲裂。
她現在感覺腦中的想法很混亂,不能再想了。
她的目光再次轉移,定格在了表演者身上。
隻見表演者雙手緩緩張開,掌心之間,火團凝聚。
随着雙臂高舉到頭頂,那跳躍的火團仿佛有了生命,在宮殿穹頂上演繹出一幕幕幻象。
這是一個充滿少許神秘色彩的世界。
眼前的表演者擁有法力,可以控制火苗,正是擁有法力的少數人之一。
法力并不是每個人都能擁有的,它是一種從出生起便已注定的能力,根植于血脈深處。
擁有法力的人,母親與父親必須得同樣擁有法力,孩子才有可能繼承這份力量量。
反之,隻要有其中一方不具備,這份能力便會斷絕,無法傳遞給下一代。
法力是要通過特制的器具才能夠釋放出來的,這些器具由皇家管控着。
從幾朝之前開始,由一位皇帝自願割讓一小部分土地,要求全部擁有法力的人都必須遷移到那片土地上。
而後曆朝曆代的皇帝也沒有把土地收回,近百年來雙方相處的很融洽。
婉妗與這群人鮮少交集,畢竟各自生活在不同地域,如果不是三皇子需要得到更多的支持,以此籠絡他們,婉妗幾乎都沒怎麼接觸過他們。
宴會上,并沒有太多的皇子出席,而公主更是稀少,唯有陽平公主一人,與各皇子同坐,她是屏風之外,除了皇後唯一的女性。
皇後與皇帝則隐于帷幔之後,皇帝的聲音穿過輕紗,發表這一年裡的心得。
随着最後一幕華麗落幕,宴會的喧嚣逐漸歸于甯靜,但真正的交流才剛剛開始。
那些與皇室關系緊密的宗親并未急于離去,而是被特意留下,準備與皇帝進行私下的交談。
鑲洛王便是其中一位。
而婉妗則是跟着宮女回到女眷休息的住處。
夜色已深,皇宮裡的燈火逐漸稀疏,隻留下月亮的幽光。
女眷休息的地方是相連的,不隻有一間院子,而是劃了一大塊地方。
婉妗原打算前往魚塘散心,卻遠遠看見歡隐郡主的身影,為了避免不必要的争執,她選擇了繞路走,轉入了花園的深處。
花園裡,此時已是漆黑一片,連花朵的輪廓都難以辨認,但在昏暗的光線下,隐隐約約可見幾位宮女的身影。
“你說這柔美人到底用了什麼招數啊?皇上幾乎每夜都招她侍寝。”一位宮女低聲嘀咕。
“可不是嘛,皇上把心思都花在她身上了,那我們國家可怎麼辦啊。”另一位在修剪枝葉的宮女附和道。
“又是一個禍水。”宮女們私下裡如此評判,對柔美人的得寵頗有微詞。
“如果沒有這些禍水,皇上一定會把心思都放在朝政上的,那我們國家會更加繁榮強大的。”
正當她們沉浸在私議中時,一位宮女突然驚恐地發現婉妗正站在不遠處,頓時臉色蒼白,急忙跪下。
“奴婢該死,奴婢該死……”她不停地扇着自己的嘴巴,試圖以此消弭剛才的不當言論。
“小姐,好小姐……奴婢都隻是一時亂說的……”與她一同閑聊的奴婢也跟着乞求婉妗的原諒,眼神中滿是驚懼。
婉妗默默注視着這一切,并未作聲。
在皇宮這樣等級森嚴的地方,随意議論,膽量确實不小。
她想起有一次,僅僅是因為幾句私下抱怨,就有人将事情上報給了皇帝,後果可想而知。
那一次,似乎下場相當凄慘。
婉妗沒有多言,隻是淡淡地瞥了一眼跪倒在地的宮女,随即與玉馨玉雅一同離去,隻留下幾名宮女在原地瑟瑟發抖,心中充滿了恐懼與悔意。
宮中已多年沒有新生命降生,衆人都在猜測柔美人是否能夠懷上皇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