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謝謝雲大哥!“夏有蘅盡管莫名其妙,但雲海是個好人,她不忍心見他這樣焦急,端起茶杯來喝了一口,再喝一口,然後眼眉彎彎,笑得見牙不見眼,“果然是好茶,雲大哥,你說的對,禦醫出的方子果然不一般!”
我說,喂,夏阿衡,你是不是謝錯人了?明明這茶是我打宮裡求來的方子,所用的各種材料也是我着人去買的,咋雲海說了幾句話,功勞全是他的了?
秦嶼舟蹙眉,瞪雲海,說,你對她灌了什麼迷魂湯?
雲海就差給主子跪下了,六月天下大雪,我冤枉啊!
哈哈哈!
一旁看足了熱鬧的安廣飛實在是沒忍住,哈哈大笑起來。
秦嶼舟,你也有今天,終于也能見着你為女人所迷是怎樣一副情景了!哈哈,閻羅王也一樣,都是難過美人關的!
“再笑,我就把你丢下去。”
秦嶼舟低低地威脅。
安廣飛的笑霎時打住,他頗有些驚恐地探頭往下看看,好高,真被丢下去了,估計怎麼也得在床上躺個五六個月吧?
呼呼!
我不笑了,秦大人,您繼續表現,我隻圍觀,我不說話。
“哎喲,妹妹,你可是來了,姐姐我可等你等得望眼欲穿了,若不是當時沒留下你的具體地址,我都要上門去請你來了!”
簾子一撩,風姿綽約的洛華夫人一臉春風地走了進來。
她今日穿着華麗,妝容濃豔,扭着纖腰款款走來,香風如影随形。
“姐姐,你今日那麼忙,怎麼還有工夫來瞧我?”
夏有蘅忙迎過去,兩女子親熱地手牽手,相互說着關心體貼的話,俨然是一對多日不見的親姐妹一般!
“妹妹既來了,我再忙也要出來見見的,對了,妹妹,今日演出結束後,你别走了,留下來跟姐姐這裡住一晚,姐姐有許多體己話要跟你說呢!”
洛華夫人言辭懇切,表情真摯,頗有些令人盛情難卻。
夏有蘅猶豫不決,她是帶着目的來的,想幫秦嶼舟查查這個洛華夫人的底細,也算是還他一個人情?
可她着實也沒打算跟這女人深交,畢竟一個讓錦衣衛盯上的,必定本身有什麼不妥之處,俗話都說,蒼蠅不叮無縫的蛋的!
可拒絕會影響洛華夫人對她的信任度,她再想查清楚他們這一行人來京的目的就難了。
“羅家規矩大,不許她在外留宿。”
秦嶼舟淡淡一句,算是解了危局。
“是,我姑母是最正統不過的女子,一向最厭棄女子在外流連,留宿就更不喜了。我客居,也是不想惹她老人家生氣!”
這一番話算是迎合了秦嶼舟的,頗有點夫唱婦随的意思。
洛華夫人瞧瞧秦嶼舟,再看看夏有蘅,忽然就笑了,笑得意味深長,一副哎喲,我懂了的樣子。
這詭異的笑,直接把夏有蘅笑得面紅耳赤。
她嗔一句,姐姐,你……你笑什麼呀?我說的都是真話!
“啧啧,妹妹,我也沒說你假啊?瞧瞧這小臉蛋紅的,喲,還很燙哦!”
洛華夫人趁勢在夏有蘅的臉上摸了一把,調侃了一句後,笑得更恣意。
夏有蘅真想找個地縫鑽進去,借以擺脫這尴尬的境地,她偷偷看一眼秦嶼舟,那人竟雷打不動地老表情,冷漠,淡漠,恍惚洛華夫人這一直調侃的對象不是他似的。
夏有蘅咬咬牙,心裡暗暗罵自己,真是腦子糊了,對方是什麼身份?怎麼可能會與自己有什麼關系?即便洛華姐姐誤會了,那自己心裡也該跟明鏡兒似的,拎得清自己是誰啊?!
想到這裡,她沉沉心,放緩了語速,“姐姐,雖然我今日不能在外留宿,不過我下午也沒事兒,可以留在這裡,演出後幫你收拾收拾,那樣咱們姐妹倆也可以好好說說話!”
“那可太好了。妹妹果然最知我心,我剛想這樣說!哎呦呦,咱們倆這是不是心有靈犀一點通呀?!”
說完,她又笑起來。
這回夏有蘅也笑了,笑得很自然,姐姐說的是,我們是千裡有緣來相會!
正在這時,一個錦衣衛急急趕來,在秦嶼舟耳際悄悄說了一句話。
秦嶼舟眸光一閃,風起雲湧,但轉瞬即逝,他旋即點點頭,對那人道,按照計劃行事,不得有誤。
“是,屬下告退。”
那人急匆匆地離開了。
雲海眼珠不錯地盯着洛華夫人,她雖然故作表情鎮定地跟夏有蘅說話,但在那名錦衣衛進來之後,她的身子就微微傾斜向秦嶼舟,頭偏轉,似乎在竭力聽那錦衣衛跟秦嶼舟說什麼?
與此同時,門簾挑動,有小厮進來禀告,說,後台有點事情要尋洛華夫人過去處理,洛華囑咐一句,妹妹,晌午姐姐讓人給你做好吃的,然後就匆匆離開了。
秦嶼舟丢過去一個眼神,雲海悄然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