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
第二天,許池早早起床,至于原因,當然是去收淩宇那該死的信。
之前淩宇回了頤江市,都是把信寄到村部,現在他回來,不出意外,自家院門後又要有新的信件了。
許池輕手輕腳地出了房間,進到院子裡,果然看到門後熟悉的信封。
他走上前撿起,心裡有點慶幸花嬸不知道淩宇每天給他寫信這件事,正想着,就聽身後林爽叫他。
許池承認,這一刻他渾身的寒毛都炸了起來,他下意識把信往懷裡一塞,回頭看着妝容靓麗,收拾整齊的林爽,有些意外:“今天起這麼早?”
作為在大城市打拼的可憐打工人,難得的假期休息時間,大部分人都是要睡到中午才起身的,許池記得林爽也喜歡睡懶覺,今天怎麼起這麼早?
林爽道:“今天不是要陪花嬸去醫院,老遠呢。”
許池才記起這件事,他點點頭:“好,等我收拾一下。”
許池往堂屋的方向走了幾步,忽然想到什麼,先把包子和饅頭蒸上了,然後才捂着衣服回去。
許池把信件丢盡了書桌的抽屜裡,他雖然知道林爽不會私自翻他的私人物品,但還是上了鎖,把鑰匙貼身帶着才放心。
簡單的洗漱後,許池跟林爽吃了簡單的早飯,又給花嬸送了一份過去,這才出門。
山村道路難行,對駕駛員和車子的要求都很高,如非必要,許池出行都是在村口等公交。這裡的公交車師傅經驗老到,做他們的車放心。
隻是考慮到花嬸,許池今天照例開車出門。山路險峻颠簸,有一段要經過兩側毫無遮擋物的大橋,大橋底下是滔滔江水,林爽跟花嬸坐在後面,她的一顆心懸着,大氣都不敢出。
直到駛過這條險峻的長橋,她才長出一口氣:“來的時候坐公交不覺得,現在覺得這路也太吓人了。”
許池透過後視鏡看了她一眼,笑道:“對我的車技這麼沒信心?”
感覺到許池此刻心情不錯,林爽當即搖頭,拍手道:“怎麼可能,我們小許的車技那必然是最好的。”
許池沒忍住笑出聲。
林爽說:“還有老遠才到呢,放首歌聽聽。”
許池開了車載音樂,他們就這樣,一路歡歌笑語的到了醫院。
今日當值的是一名年輕的男醫生。
醫生約莫二十八九歲,容貌生的周正,鼻梁上架着一副黑框眼鏡,看人的時候未語先笑,這樣溫和的氣質再被白大褂一襯,竟顯出幾分迷人。
林爽拉着許池,悄聲說:“很帥哦。”
意外的,那名醫生見到許池,很熟稔的打招呼。
林爽道:“你們認識?”
許池笑着說:“認識有三年了。”
醫生姓周,單名一個泉字。人如其名,周泉給人的感覺就好像是那種潺潺溪流,與之相處,說不出的舒服。
許池跟周泉的相識,還挺有一份緣分在裡面。
當初許池離婚後,帶着菲多外出散心,在某一座城市曾跟周泉有過一面之緣。他們結伴爬山,一起拼桌用餐。
那是一段很短暫的陪伴,卻給彼此帶來了連續幾日的好心情。
再後來,許池住進了現在的小山村,那次恰好也是花嬸身體不舒服,家中沒人,許池送她到醫院。
許池跟周泉在醫院碰面,都很意外,周泉笑着感歎:“這世界可真小。”
許池也笑起來。
這之後,他們互相留了聯系方式,隻是鮮少交流,直到某天,周泉忽然知道了許池就是扶疏,他十分興奮。
周泉表示他是扶疏的書迷,同時他有些不好意思的告訴許池,其實他也在嘗試寫作,隻是沒什麼天分,還有些膽怯,那些文字都在電腦文檔中,不曾發出來。
許池幫他看過,也給了一些意見,同時還給了他許多鼓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