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一說,其餘人就笑起來。
“淩宇跟許池還用蹭什麼喜氣,他們肯定白頭偕老,恩恩愛愛一輩子啊。”
“是啊是啊,他們不用蹭别人的喜氣。”
“我們可以等着幾十年後,參加淩宇跟許池的金婚宴。”
一般這種情況,淩宇該說兩句話的,但他一句也說不出口,好在并沒有人察覺到他的異樣。
這些人本是要走的,不知怎麼地,又站住了。
還是那個說去金婚宴蹭喜氣的人開口,他收了笑意,很認真的道:“淩宇,許池的身體情況怎麼樣,嚴重嗎?我媽有認識的中醫,醫術很神的,等以後有時間你帶許池去看看,調理一下。”
淩宇點點頭,輕聲道謝,他說有需要的時候會聯系他的。
等到朋友全都離開,淩宇臉上勉強勾起的笑容就徹底散了,再也沒有力氣維持。
今日來的這些都是他跟許池的共同朋友,他們跟自己說要多帶許池出去走走,多活動,身體不好要找中醫調理。
若是之前,淩宇會說上一句啰嗦,照顧許池這件事他還需要别人來教?但現在他發現,朋友說的這些身為伴侶該注意的事情,他一件也沒有做好。他沒有注意過許池的心理健康,沒有注意許池的身體狀況。
這幾年,淩宇所有的心力都用在了賺錢上,他想賺很多很多錢,站在更高的位置上,給許池更好的生活。
他從沒思考過,許池真的需要這些錢嗎?
現在許池用行動告訴他,他不需要。淩宇也終于在經曆這一切後反應過來,真正需要錢的是他自己,而他卻将一切辛苦和付出都強加在了許池身上。
他自己的野心憑什麼要許池背負?
這對許池來說,實在太不公平。
淩宇忽然想抽煙,他并沒有煙瘾,隻在壓力特别大的時候會抽一根。
以前他躲起來偷偷抽煙的時候,被發現了,許池就會溫柔的抽走他手裡的煙,然後兩人會交換一個纏綿的親吻。
淩宇喜歡跟許池接吻,他喜歡許池身上幹淨清爽的氣息,那能夠撫平他心底的一切不安和煩躁。
但現在,他已經記不起他跟許池上次接吻是什麼時候了。
想抽煙的欲/望越來越強烈,淩宇起身套上外套,準備下樓去買,護工不讓他出去。淩宇就讓護工幫他買,護工自然不會同意。
雇主既然雇了她照顧病人,就代表着對她的信任,她既拿了錢,就要對得起這份信任。就算得罪眼前的病人,護工也沒有退讓一步。
淩宇心情本就不好,現在被護工幾次否定,心情變得更加糟糕。
看着堵在病房門口,一臉嚴肅的護工,淩宇又不能跟她動手,隻好退回去坐在病床上,煩躁地點開手機。
幾個小時前他給許池發的消息,至今沒有回複。他知道許池是故意不回他的消息。
淩宇很想見許池,但他知道許池大概率不會接他的電話,于是他對護工說:“你不讓我出門,那給許池打個電話總可以吧?”
護工沒有窺探雇主隐私的意思,但她在醫院照顧的這幾天,也知道了許池跟淩宇的關系,還知道他們現在關系很僵,在鬧離婚。
許池曾交代過,沒什麼事不用聯系他,照顧好淩宇就好,但現在護工實在沒有辦法了,在淩宇的注視下,給許池打了一通電話。
一小時後,許池出現在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