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池能夠感覺到淩宇望向自己的隐含期待的目光,淩宇似乎是從自己匆忙趕來的行為上,認為他們之間還有和好的可能。
許池确實害怕淩宇出事,但這并不代表,他會改變離婚的想法。
淩宇對他來說是很重要,淩宇是他的愛人,也是他的親人,但他現在已經不想呆在淩宇身邊了。
許池跟醫生了解了淩宇的情況後,微微放下心來。淩宇撞到了頭,需要住院觀察,其他的問題并不大。
鄭平一直待在外面沒走,許池去找醫生的時候托他照看一下淩宇。
許池從醫生辦公室回來,就讓守在病房的許池回去休息。鄭平的右手臂纏着紗布,挂在脖子上,看起來有點凄慘。
鄭平說:“我沒事,一點都不疼,倒是許先生,你着急回來還沒好好休息吧,趕緊睡一會兒。”
病房内的陪護病床已經鋪好了,淩宇這會兒也沒有那麼難受了,聞言還要下床來扶許池。
許池退開一步,避開淩宇來拉他的手,說道:“我去一趟洗手間。”
淩宇要陪許池一起去,然而許池一個眼神制止了他。淩宇現在不敢惹許池,他坐回到病床上,眼巴巴的看着許池:“那,我在這裡等你。”
許池走後,淩宇開始頻繁看表,鄭平見他坐立難安,勸道:“淩總,你還是躺下吧,衛生間可能是人多要排隊。”
淩宇一點也沒被安慰到,他看向病房的某個位置:“……房間裡就有洗手間。”
鄭平張了張口,确實,單人的vip病房裡就有洗手間,許池那樣說可能隻是借口。但心裡知道是一會事,他不會說出來,現在淩宇提出來,他一時也不知該怎麼接話。
沉默數秒,鄭平道:“許先生可能是忘記了這一點。”
淩宇像是被安慰到了,他點點頭,但表情仍沒有放松多少。他又等了兩分鐘,終于不顧鄭平的勸阻走出了病房。
出門往左,走出一段然後右轉,那邊就是洗手間。這個時間衛生間的人并不多,至少淩宇一眼看過去的時候,衛生間門口空無一人,這讓他感到心慌。
淩宇快步走上前,就聽到有人說話的聲音。一道帶着酒醉的沙啞嗓音道:“哎怎麼不說話啊,我們說對了是不是?”
“既然覺得我們說得對,趕緊卷鋪蓋走人,給我們天哥讓位子。我們天哥跟淩總才是真正的門當戶對,是絕配。”
從淩宇的角度,能看到許池,還有他對面站着的三名年輕人。
那三人他有點眼熟,再加上他們口中提到的“天哥”,他隐約記起了這三人的身份。
當初那個把花送到他家的那個人,就是這三人口中的天哥。
看這幾人渾身酒氣的模樣,顯然是玩的太晚出了事才會來醫院,不知怎麼就跟許池撞上了,還說出這些話。
一股難言的憤怒湧上來,駱天那家夥淩宇已經明确拒絕了,沒想到還是不死心。
淩宇從來都瞧不上駱天,不過是靠着家裡的富二代,個人能力差的很,每天還覺得自己很厲害。
明知道這三個人的行為可能不是駱天授意的,隻是意外碰到,淩宇還是把這份債算到了駱天頭上。他心裡對駱天的厭惡更深了幾分。
跟在淩宇身後的鄭平感受到淩宇憤怒,神情有些擔憂。他在心裡歎了口氣,接下來他怕是要緊急聯系一些人,處理将要發生的事情了。
衛生間内的三人并沒有察覺到淩宇的出現,還在說着一些“你配不上”,“淩總遲早跟你離婚”這樣的話。
淩宇向前邁了一步,就在這時,許池也動了。
淩宇的腳步不由一定。
許池身形清瘦,身上還帶着淡淡的書卷氣,看起來就是個文化人,一點威脅性也沒有。
哪怕他在生氣神情也是淡淡的,所以當許池走出幾步,伸手抓住其中一人的頭發,将他的腦袋往洗手池的玻璃上撞的時候,在場的包括淩宇和鄭平誰都沒反應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