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淩宇才開口,聲音很冷:“許池,你到底……”
許池心裡也有些後悔,他并不想鬧得太難看,好聚好散是他對這段婚姻最後的希望。他張口想要說對不起,說自己不小心,然後淩宇先一步說話了。
“我想知道原因。”淩宇咬着牙關看着許池,他深夜來到這裡就是為了一個答案。
明明之前都好好的,為什麼忽然變成這樣,許池近乎斷崖式的要離婚,讓他不能接受。他更不能接受許池現在的态度,到底是為什麼,他從頤江過來了,低聲下氣的道歉了,為什麼許池還不肯原諒,還要給他難堪。
他是真的想要跟自己離婚嗎?
淩宇冷硬地問:“許池你告訴我,你外面是不是有人了?”
許池聞言眼底的抱歉被不可置信所取代,他看着淩宇,像是第一次認識眼前的男人。
呼吸開始變得急促,心髒痛的不能自抑,許池哭不出來,更笑不出來,隻覺悲涼。
曾經的自己,在淩宇心中是潔白無瑕的存在,是月色,是新雪,現在自己在對方的心裡是如此不堪。
淩宇竟懷疑自己不忠。
哪怕淩宇這兩年對他的态度明顯改變,許池也從沒懷疑過淩宇不忠于他。哪怕淩宇處在這個位置,哪怕外界滿是誘惑,他從沒懷疑過這一點。
因為信任,因為這是他們相愛的根本。
看着許池臉上浮現出的太過震驚難受的表情,淩宇才反應過來他說了什麼,他想要道歉,但是打翻的蛋糕讓他無法開口,他梗着脖子,僵持着。
室内一片死寂,終于,許池疲憊的吐出兩個字:“出去。”
他的聲音顫抖,淩宇心下一刺,不由心軟,“我……”
“我讓你出去!”許池像是完全忍耐不下去了,他擡起頭眼尾燒紅,上前推着人将人強行推了出去,然後砰地關上了門。
室内,許池近乎踉跄地奔到床邊,打開行李箱從裡面拿出一盒藥,抖着手也不用水,直接吞了一顆下去,然而還不等藥效發生作用,他就忍不住一陣反胃,撲到衛生間劇烈嘔吐,筋疲力盡。
不知過了多久,許池才強撐着起身到洗手台洗漱,然後回到房間。
許池躺在床上,蜷縮成一團,他以為及時抽身可以留住一些東西,那些溫暖相愛的記憶或許可以慰藉自己漫長的後半生,可現在淩宇正在殺死他心中殘留的美好。
不能再拖下去了,許池疲憊的合上眼。不管是淩宇還是自己,都該從這場折磨中盡快走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