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修，金丹洞府那一套路子，身體裡更是充盈着靈力。那些古修，通常壽數都千年甚至萬年。

也很巧，這個話題也和她一行的目的相同，并且，她也思考過。

思考過‘為什麼人非死不可呢。’

“或許是累贅吧。我觀覽古書，古修修行，通常以年為呼吸，數年為彈指，悠悠歲月，才覺變換。在那有限的生命裡，大多又匆匆地追尋着破鏡，到頭來，也不過如此。”

“壽數，是累贅吧。”

論道的季翎，有些許的投入，自然神情比較肅穆，而對面還在喝茶的林輕沙冷不丁說道：

“哦，你想死？”

……

陰冷的語氣能明顯的聽出愠怒，季翎旋即明白了林輕沙為何突然生氣——林輕沙是一個醫生，而且還是一個治過很多病的醫生，自然，敬重生命。

不過，論道的話，自然是以悠悠萬物，一切生靈來講所謂性命，和具體的人無關。

……

也是，從宏觀的角度來講，那醫生更是得認為生命寶貴，更不可能認為生命是一種負擔。

不過，說出去的話語，也并非季翎本身的觀點，她隻是嘗試用這樣的方式得到解答，論道中，常常有雙方不和的情況發生，她自然不會因此生氣，道：

“此乃《崖鷹筆記》。崖鷹上人在過去的年代，為了感悟所謂的無迹，試圖收蒼崖之下的丘壑為心中之溝壑。年複一年，日複一日在山頂觀山看雲。”

“最後，一無所得，某日和弟子交代完後事，于山巅坐化。筆記記載，崖鷹上人已過金丹，離理論壽數還有很遠。”

涉及古修，言語不詳的書，大多都是天機閣才有的，自然季翎給不出來源。不過，林輕沙也不會來質疑季翎說話的真假，思辨并非思對錯。

她看着林輕沙若有所思，又道：

“我亦有所求，不過，就算怎麼苦思，也比不過崖鷹上人花的時間吧。”

“倒是不想死。”

這個例子除了解釋，還有一種服軟的傾向，基于此，林輕沙的臉色都好看了很多。畢竟在任何方面，如果理念有很大的分歧，那麼商讨下去，或許并沒有意義。

兩人都是靈滿的強者，并不需要太刻意進食。林輕沙的住所本來都沒有圍牆，最開始的時候這裡本來就是山野，也是後來人實在多了，才有了圍牆，才有了陣法。

這兩天一夜，季翎和林輕沙走走停停，順着季翎抛出的方向，講些空空泛泛的認知。除了季翎的想問的，向商談的東西本身就是一個籠統的方向外，細枝末節的東西，要互相知道為人如何想，才更好怎麼說。

季翎有着古書和禁書的案例和專研，林輕沙在性命、醫理上有着無與倫比的認知和見識，一時間也是相談甚歡。到了第二天的下午，季翎才匆匆道：

“林姐，近日所談，深有感悟，等我回去整理一番，明日再細細道來。”

林輕沙微微颔首，倒也沒挽留，道：

“明日，”

季翎接道：

“明日辰時初就好，我會按時來的。”

話畢，季翎拱拱手，林輕沙見狀，便撤開陣法，任季翎飛離。

飛來不過刻鐘不到的時間，季翎落地的時候，在這個不大的院子，都能直接聞到飯菜的香味，一種踏實感猛的竄了上來。季翎來不及細細思考，立馬進書房就打算把今昨兩天的感悟大概寫下來。

“仙師，吃飯了。”

季翎忽然聽到一聲呼喚，她往書房外望去，發現天已經有些昏黃了，而看談小滿的樣子，又是已經在門外候了很久。

恍惚間，以為白山。

也是，筆耕不辍，到後來，越寫越多，竟然又有感悟，一時間也是沉入其中。

“好，來了。”

今天的晚飯或許是放久了，色澤和味道都不如以往，季翎望向旁邊吃飯的談小滿。

在白山的時候，如果自己對某道菜表達不滿的話，這人就會撤下去，或者講解一番。而少有的時候冷了，也會重新回鍋。

而今天談小滿當沒看見，自顧自的吃着有些涼了的飯菜，而且一如既往，好似沒什麼問題。

是我？多慮了？這菜也是平常吃過的熱炒菜啊，為何今天溫的就沒問題了。

看談小滿實在一幅什麼問題都沒有的樣子，季翎還是按下心中的疑惑。畢竟，也是好吃的。

等着吃完後，談小滿問道：

“仙師，明天吃晚飯嗎？”

季翎思考了一下，答道：

“算了，明天吃完早飯就走，後天回來吃晚飯吧。”

第二天季翎吃完談小滿做的早飯後，按時的去了林輕沙那處，回來的時候又是後天的晚飯時間了，這次吃完談小滿又問道：

“仙師，明天吃晚飯嗎？”

季翎又思考了一下，道：

“先，不吃吧。”

“算了，吃吧。”

于是第二天，季翎一去一來，吃上了談小滿做的晚飯的時候才想到一個不對勁的問題——談小滿的攻略上這時候已經該出輕沙縣了！

真是自己貪吃，倒誤了談小滿的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