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做什麼？”一進病房，喬楚生就看到自家妹妹和路垚坐在一起說着悄悄話，手裡還拿着一堆照片。

“啊…沒…沒什麼，”小姑娘站起來，鼻尖還是紅紅的，手忙腳亂的收着照片，不自在的解釋着，“最近百貨商場不是新上了一批男裝麼？三土想看看，我就給他拍些照片。”

路垚邊聽他們說話，邊挑了些他覺得好看的衣服照片，遞給白幼甯，“就這些吧，照他的尺寸。”

“你要買衣服？”喬楚生掏出飯盒，一邊給他布菜，一邊問道。

“給你買的，過完年天氣漸漸暖和了，你的衣服也該置換了，我給你挑些好看的，你啊平時都不注意這些穿衣講究的，一年四季都當一個節氣過，冬天就穿個夾克，夏天也是，真不知道該說你傻還是聰明，”小少爺嫌棄的吐槽着，撫了撫胸口，他現在話說多了都得喘幾下。

喬楚生也隻是笑笑，老老實實的聽他的話，舀了勺粥吹吹氣喂到他嘴邊，路垚張嘴喝下，搖搖頭，“不想吃，沒胃口，吃不下。”

這幾天吃飯都是這樣，要不不吃，吃幾口就難受想吐，喬楚生私下問過慕容清風，說是心髒衰竭引起的胃腸道反應，他看在眼裡疼在心裡，本來被心衰折磨的整個人消瘦了一大圈，現在倒好，連飯也吃不下去，再這樣下去，都瘦成皮包骨了。

他端着我，輕聲誘哄着，“乖，再喝幾口，胃裡沒有東西怎麼能行呢，你最乖了，再喝幾口，嗯？”

“好吧，”小少爺不忍心他一直端着碗，又小小的喝了幾口，實在喝不下去了，睜着濕漉漉的眼睛盯着他看，喬楚生也不敢再喂了，别一會兒讓他難受的吐了。

路垚喘了幾口氣，被他扶着靠在床頭，拉着他的手晃了晃，“你上來抱我一會兒吧，我想靠着你。”

“好，”喬楚生連飯盒也不收拾了，趕忙繞到床另一頭坐上去，将人攬進懷裡，路垚被他抱着，難受的皺皺眉，揪着他的衣角小聲說道：“喬喬，我好難受呀……”

喬楚生心一痛，拿來藥瓶倒出幾粒喂給他吃，又拿水讓他喝幾口，“難受得厲害嗎？我去叫醫生？”

“不用了，你抱抱我吧。”

他放心不下，俯在他胸膛仔細聽了半天，久到路垚都要以為他睡着了的時候，喬楚生才終于擡起頭，眼神茫然地看着他，就連問出的話都透着不解，“為…為什麼心跳聲越來越弱了……”

弱到…他幾乎聽不到了，可以前他不是這樣的啊，路家的醫生教過他要怎麼聽心跳聲，他的心跳聲明明不是這樣的……

路垚沒說話，安安靜靜地靠在他懷裡，聽着喬喬的心跳聲，閉上眼睛，喬楚生也不再說話，喃喃自語道：“垚垚，你後悔遇到我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