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呀好呀。”

白幼甯看他們幾人狀态都不好，幹脆自己把做飯的工作攬了過來，她最近在學着做飯，廚藝應該還行，李嫂怕她把廚房炸了，一直盯着她。

“垚垚，你先上去休息會兒。”

剛出院，路垚身子還是很虛弱的，這幾天臉色一直不好，透着病态的白，看的喬楚生心都揪緊了。

把他送上樓休息，喬楚生才又返回來，從酒櫃裡拿了兩瓶酒出來，啟開蓋子，倒了兩杯遞給他，路焱沒看他，仰頭咕噜噜地喝下，喘了口氣，不過瘾，幹脆不要杯子，拿起酒瓶灌。

一瓶酒下肚，才開口道：“是不是…隻有我一個人不知道？”

那麼小的年紀，他就知道自己要做手術，所有人都知道，隻有他這個傻子不知道。

“我以為他告訴你了，沒想到，他一直瞞着你。”

“對，我們都知道，沒遇到你之前，大概是三歲左右，他有一次暈倒了，很危險，醫生下過病危通知書，不太好，還有十五年，他得努力活十五年才能做手術，這樣才能擁有更多的壽命，可是太難了……”

“要跟莬絲花一樣，依附着藥物才能長大，他愛玩兒，偏偏他的身體不允許，老是要偷跑出去，但不行，要關在屋子裡，一點風都不能進，不然就會着涼，着涼就要生病，生病就要下病危通知書。”

“五歲以前，他都是這麼過來的，遇見你的那一天，大概是是唯一一次鬧着性子跟着我去孤兒院，我把他圍得嚴嚴實實的，也是那一天，他遇到了你。”

喬楚生想起來了，苦笑一聲，怪不得第一次見路垚，明明不是冬天，明明是個很暖和的天氣，他卻穿那麼多。

“他看你穿得單薄，就把外套脫下來給你，回去他就有點咳嗽。”

聽到後半句話，喬楚生精神瞬間緊繃起來，手不自覺地攥成拳頭，“咳嗽？那他怎麼樣？”

“還好，不是太嚴重，誰知道他第二天還是吵着鬧着要去孤兒院，說他認識了一個新朋友，一個沒有嫌棄他的朋友，當時我還不太明白，你居然沒有嫌棄他，我知道的，周圍的小朋友都嫌棄他，不跟他一起玩兒，看見他來，就躲着遠遠地，沖他做鬼臉，給他起外号叫病秧子，為這個事兒他哭過好幾次，我也去找那些家長，讓他們回去教育一下，可都沒有用。”

喬楚生的臉色越來越蒼白，光是聽着他的心就快疼碎了，他的小少爺啊…在沒遇到他之前，被人那麼欺負，都罵他病秧子，才不是，他的小少爺才不是病秧子！

“所以我很好奇，居然有一個小朋友不嫌棄他，願意和他做朋友，我去查了，喬楚生，這是我第一次知道你的名字，你居然不嫌棄他，願意和他做朋友，到現在我才明白，是因為他沒有告訴你他有先天性心疾，要是他告訴你……”

“不！”喬楚生想也不想的打斷他的話，“就算是他告訴我，我也不會嫌棄他，他對我來說很重要，他也是第一個不嫌棄我有病的人，路焱，你知道的，因為我童年的原因，我有心理創傷，皮膚饑渴症，孤兒院的小朋友都嫌棄我。”

“當他說想和我做朋友的時候，我很震驚，我去偷偷向你帶來的下人問了他的名字，路垚，很好聽，那也是我第一次知道他的名字。”

“那大概真的是緣分吧？”路焱感慨了一句，繼續說道，“我以為他告訴你了，所以你才那麼用心照顧他，想讓他平安長大，搞了半天，對手術的事情，他隻字未提。”

“我想不明白，為什麼你們不勸他做手術？”喬楚生想不明白，那個時候年紀小，做不了手術，他理解，可他都十七八了，為什麼還是不做手術？

拖到現在，他都二十多歲了！

路焱看了他一眼，剛想開口，樓上突然傳來叮呤咣啷的聲音，二人對視一眼，急匆匆地跑上來，推開們的那一瞬間……

“路垚！”

“快，送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