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垚不可置信地看着他，嘴唇煽動着，喃喃道：“你…你……”

喬楚生不知何時從兜裡掏出一個紅絲絨盒，難得有些緊張，“我…我早就想這麼做了，這些天一直在等戒指，我昨天連夜把它取回來的。”

“路垚，”他牽起他的手，摩挲着他細長的手指，試探的問道：“你願意和我結婚嗎？”

這一天已經遲來了許多年，他曾允諾過他，等他畢業他們就結婚，他努力給路垚一個家，而這份諾言，直到現在才實現。

說實話，如果是當年，他有這個自信，自信路垚會答應他，因為世間萬物他的選擇永遠都是喬楚生，可時至今日，他早已沒有了這份自信。

少年看着他，有些不自在，抽回被他牽着的手，無意識地蜷縮了下手指，幹巴巴的說道：“别開玩笑了……”

他承受不住這樣的玩笑，就這樣挺好的，能一直陪在他身邊，他已經很知足了，至于其他的，無所謂了。

“我…我沒開笑，”喬楚生急了，心髒疼的喘不過氣，掰過他的肩膀讓他看着自己，“我沒有開玩笑，我…我喜歡你，是真的喜歡你。”

“那天我說謊了。”

“我…我沒有不喜歡你，年少時候說的話都是真的，不是玩笑話，你相信我，都是真的，我沒有騙你，我真的喜歡你，很早很早就喜歡上你了，畢業後結婚也是真的，我喬楚生同你說過的每一句話都是真的，絕無半句虛言！”

路垚眼眸微震，茫然又無措地看着他，盯着他一開一合的嘴唇，大腦突然宕機了，他怎麼聽不懂他說的話了呢……

反應了許久才像隻受驚的兔子掙脫開他，為了印證他的話又試探的問道：“你…你沒騙我？你說的是真的？”

喬楚生：“……”

他現在真想穿回過去狠狠扇那個混賬喬楚生一個耳光，好端端的他是多想不開才會撒那個謊，說出的話就如同潑出去的水，根本無法收回，讓他的小少爺再也不相信自己喜歡他了。

強硬地将他箍進自己懷裡，貼着耳畔一遍遍的把“喬楚生喜歡路垚”這個認知再次灌輸進他的心裡，脖頸突然感到一陣濕潤，心神一震，還沒來得及哄就聽到小少爺哽咽的聲音，“你幹嘛說謊？我…我讨厭你！”

“你混蛋！我以為…我以為你說的是真的，你不喜歡我，以前說的話都是騙我的，你騙我你喜歡我，我讨厭你！”

他是真的以為喬喬不喜歡他，以前都是為了哄他才說喜歡他的，騙子，大混蛋！

“乖，别哭别哭，”喬楚生又急又心疼，低喃道：“我把自己賠給你，好不好？”

“我是真的喜歡你，你相信我好嗎？”

小少爺伏在他肩頭，不解氣的咬他，發洩過後還是舍不得的給他吹氣，胳膊誠實的環住他的腰，小聲說道：“我再信你一次，你不要騙我！”

“不會的，這輩子我也不會騙你，”喬楚生抱着他，聲線嚴肅道，“路垚，我們結婚吧，好不好？”

路垚沉默了，而喬楚生以為他同意了，拉着他就要進大廳，卻在上台階的時候停住腳步，喬楚生回頭看他，心仿佛被人捏住，眼都不眨的盯着他看，生怕他說出拒絕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