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少爺難受的哼了一聲,嗓子裡像是有刀片在割似的,腦袋似千斤重,他早晨起來身子就沒力氣,沒多想,畢竟他經常這樣,休息不好了就難受。
可現在他連說話都困難,像是知道抱他的人是誰,揪住他的衣服往他懷裡鑽去,時不時地哼哼幾聲。
“我帶你去醫院,乖,再堅持一下,”喬楚生慌地找他的衣服,風衣早就被路垚踢到地上了,氣的咬了咬牙,這麼冷的天,穿過風衣就過來,辦公室又冷,也不知道拿個大氅蓋着,怎麼能不生病呢?
“不…不要…不要去醫院……”
燒糊塗的少年聽到醫院,骨子裡本能的拒絕,手腳并用地撲棱着就是不願意去醫院,喬楚生拿他沒辦法,現在外面又是刮風又是下雨的,不敢貿然帶他出去,怕病情更加重,哆嗦着手撥出電話,“阿鬥,找個醫生過來,要快!”
辦公室裡常備着一些退燒藥,可他有先天性心疾,一時間交織着不敢亂用藥,忙打了點水弄濕毛巾敷下額頭,看着他難受的樣子,強忍着心疼低聲哄着,“乖啊,再堅持一下,醫生馬上就來了。”
路垚費勁地睜開眼睛,腦袋昏沉沉的還有點喘不上氣,費勁地揪着他的食指,哼哼着,“我…我…難受,心…心髒…難受…渾身都難受……”
喬楚生吓得差點跌坐在地上,搭上他的脈搏仔細摸,明顯異于往常,急的他不斷安撫着,撈起衣服就要去找醫生,可路垚拉着他就是不讓他走,他好想他抱抱他,就像小時候一樣,難受了就有人抱抱他。
“别走…難受,你抱抱我……”
“聽話,我不走,我去找醫生。”
發着燒的小少爺比任何時候都要任性,說什麼都不讓他離開。
外面下着大雨,醫生不好找,可以說是阿鬥一路拎來的,手忙腳亂的檢查着,“喬探長放心,路先生隻是受了涼有些發燒,我給他打了針,再開點藥,待他退下燒觀察休息幾日就好了。”
“那他的心髒呢?他剛才說心髒難受,會不會影響他心髒?”
“路先生應該是發燒引起的心髒不舒服,把藥吃了,等燒退下去,注意别太勞累,多休息,飲食也要清淡。”
“好,多謝醫生!”
把人送出去後,喬楚生倒了杯溫水,坐在地上喂他喝藥,小少爺迷迷糊糊地張開嘴把藥吞下,皺出個痛苦面具,頭一低就要把藥吐出來,他隻好佯裝威脅道:“你給我吐試試?這麼冷的天不多穿點,等你好了看我怎麼收拾你。”
路垚可委屈了,他都這麼難受了,結果這人還兇他,委屈的眼睛都紅了,乖乖的喝下藥就窩到一邊把頭埋起來,像隻小鹿一樣舔舐傷口,渾身委屈的氣息彌漫開來,弄得喬楚生又好笑又心疼,起身坐在邊上,把他摟過來親親他額頭,眼裡含着止不住的心疼和柔情,“好了,不兇你了,乖乖睡一覺,睡起來就不難受了。”
辦公室沙發夠大,是喬楚生老早以前就吩咐的,這家夥經常跑他辦公室,嘴上說着想他,可實際是想念他這張真皮沙發,他第一次在這兒睡覺的時候,沙發太小,睡得不好,跟他抱怨着腿伸展不開,他又心疼,連夜就讓人把沙發換了,路垚腿不好,可别在這兒睡着腿疼,後來就換成這張又長又寬的沙發,足夠兩個人躺上去,幼甯每次來都要吐槽幾句,整個辦公室就這張沙發看起來格格不入的,忒大了!
小少爺往旁邊挪了挪,眼神示意他躺上來,喬楚生順勢躺在他身邊,伸手把人攬進懷裡,路垚摟着他的腰,吧唧了下嘴安心地閉上眼睛,還是他懷裡最舒服!
喬楚生拿來毛毯給他蓋上,一整晚都沒敢閉眼,隔個幾分鐘就看看他,再摸摸他額頭,直到後半夜溫度才轉為正常,聽了好幾遍脈搏才終于長舒一口氣。
這家夥每生一次病,他都感覺從地獄裡闖過一次,這種感覺太不好了,如果可以,他甯願替他承受一切的病痛,隻願他的小少爺可以健健康康,長命百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