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老宅養的這半個月,喬四爺是天天念叨着這傷什麼時候好呀,他想去見三土了。
隻要他沒離開上海就好,等傷好他就能去巡捕房,去了巡捕房他就能見到他了。
可這賊老天太不讓他好過了,辛辛苦苦熬了半個月才終于去了巡捕房,結果卻被阿鬥遞上來的辭職信打蒙了。
他…他辭職了……
呆坐在椅子上,喬楚生難過的看着面前熟悉的字迹,辭職了啊,他昨晚上還高興來着,高興今天來能看到他,結果空歡喜一場。
怎麼就辭職了呢?
也對,一天一塊大洋,太欺負人了,他早該辭職的,是因為喜歡自己,才在這兒上班這麼時間,也讓自己欺負他這麼長時間,一天一塊大洋,他要掙錢交房租,又要給他買手表,還要生活。
一塊大洋,太欺負人了。
真是委屈他被自己這麼欺負還待在他身邊,要不是他最後說了那些誅心的話,說不定他還會再任勞任怨的讓自己欺負下去。
喬楚生,你可真是個混蛋!
不過喬四爺難過了一會兒,就給自己打氣,沒關系的,他可以讓路垚喜歡上他一次,就可以喜歡上他第二次。
倒真是風水輪流轉,曾經,路垚也是這麼說的,隻是這些話,想必喬楚生是不會知道了。
喬楚生在心裡默默打氣,他要努力掙錢,給路垚買好多好多好吃的,他都瘦了那麼多,得好好補補才行。
想着等下班了就去買他最喜歡吃的糕點給他送過去,結果阿鬥随口一說的話卻讓他愣住了。
“路先生這個時候不在家啊,他上夜班。”
夜班?
上什麼夜班啊?本來身體就不好,剛出院,不好好休息,跑去上夜班?
阿鬥偷悄悄的瞄了一眼自家探長,再三斟酌用詞道:“您…您不知道嗎?路先生一直上的就是夜班,他之前在捕房上班,下了班就去上夜班,掙雙份工資,不然……”
他後面的話沒說下去,不然就靠巡捕房這一天一塊大洋的工資,他連房租都交不起,更别說吃喝穿了。
他沒說下去的話,喬楚生卻聽懂了,自責更深了幾分。
“路先生還得還白小姐的錢呢,之前借了她二百大洋,他正一點點的還呢。”
喬楚生一拍腦門,他怎麼把這茬給忘了,對對對,還有幼甯那丫頭!
拿起外套就跑了,以至于剛下班回家的白幼甯看見門口蹲着的人,大大的翻了個白眼,“有事?”
喬楚生尴尬的摸了摸鼻子,鼓起勇氣問道:“三土欠你多少錢?”
還了幼甯的錢,他生活應該就不用那麼緊了吧?
小姑娘聽明白了,掏出鑰匙開門問道:“怎麼?你想替他還?”
“嗯,我可以雙倍還你,他還欠你多少錢?”